熏陶,对在自家工作的人一视同仁,无论司机保姆还是做饭阿姨,全都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有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索性处成了朋友熟人。
有些新贵家庭天天担心家里的佣人会蹬鼻子上脸,为此付出的精力不知道有多少。
容家的家风却是不允许这种事存在的,精力应该放在别的地方,而不是用来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容易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难怪会有这样好的性格,简直灿烂得跟太阳一样。
顾归帆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嫉妒容易,所以极力地想要克制住这种情绪,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了无用功,因为他竟然半点负面情绪都没有。
容易能在这样好的家庭里出生长大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顾归帆当时极短暂地恍惚了一瞬,然后回过神礼貌道:“好的,刘哥,待会儿把我放在路边就行,靠近商圈那一片特别堵,你要是开进去了,恐怕得绕个大圈子才能出来。”
晚上九点半,对于都市中的年轻人来说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一旦堵车是很麻烦的。
刘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不用,我今天排晚班,没人用车也是闲着,大不了就兜个风呗,你这个小同学倒是很会替旁人着想,难怪容易总是提起你。”
车再往前开一段就该能看到他住处的窗户了。
顾归帆原本是归心似箭,一心想回家洗漱睡觉的,可听到刘哥说起容易常提起他的事,还是有几分在意。
少年人还不擅长隐藏最真实的感受,他分明是好奇,但还是要摆出不以为意的模样,故作平淡道:“她对我没有什么意见吧?”
同龄人不见得能懂这点别扭心思,成年人却是一看就明白的。
刘哥半开玩笑的说:“容易对你当然有意见了,她之前跟小峥和安安一起出门找你玩的时候没少吐槽你。”
顾归帆应了一声,认为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他虽然从没放过容易鸽子,可是对于容易的邀请永远都有理由婉拒,她会对他颇有微词才是正常的。
刘哥等着他像被容易批评时的容峥一样露出苦恼神情,见他少年老成到如此地步,只好自己补全这个玩笑的下半部分:“逗你的了,其实容易对你哪里是吐槽,根本全都是在说你好话。”
“她总是让小峥别总是在周末去烦你,说你要准备考试,不能分神,对了,她还说你不来这边做客不是冷淡,是讲礼数……”
这些话全都是容易的原话。
顾归帆读幼儿园时就认识她了,单是听着措辞就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了,可是心情并不比刚刚好。
他心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容易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顾归帆没敢把这话问出口,而是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和刘哥告别,他回到家里洗漱上床,想跟之前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一样,躺下陷入梦乡。
可是这天晚上,他一反常态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