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了!”
安檀不知是没察觉到敌意还是压根不在乎,面不改色道:“谢谢理解。”
她一点也没动气,让原本预备要上前给她撑腰的容宴西都感到莫名安心——医院是她的场合,在这里不需要任何人越俎代庖,包括他。
病人怀疑她没吃抗排异药的事就是安檀给告诉的内科的医生,奈何没有证据,仅凭丈夫转述的几句话,根本没法指责安檀侵犯她的隐私,恨恨的剜了她一眼就走了。
安檀只顾得上对容宴西交代一句“我今晚不回去了”,就跟同事们一块抢救去了。
新生儿的家里人迟迟不现身,但她的情况实在是危险,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一场肺部感染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安檀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作主道:“先救这孩子吧,之后出问题我来负责。”
她当然知道这个责任有多重,但为了救孩子,暂时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大不了就是再背一桩医疗纠纷,反正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这本该有希望活下来的孩子失去生命。
等到新生儿的生命数值恢复平稳,体温也得到控制,已经是午夜时分的事了。
安檀这才顾得上问几句她家里人的事:“报警后也还没找到么?”
最先发现产妇失踪一事的护士叹了口气说:“没有,她还欠着医药费没结呢,当时生孩子也是一个人来的。”
安檀听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闷在了胸口,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个人生孩子实在是件单是想想就会让人忍不住心生的事,否则当初医院也不会先收下她,但现在安檀想到的其实是另一桩事。
当初她选择堕胎,放弃那个孩子的时候何尝又不是一个人呢?
现在不知所踪的产妇和刚刚从死亡边缘被抢救回来的新生儿让她产生了一个近乎残酷的念头,在没有能力抚养、照顾好孩子的前提下,不让它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就是负责。
安檀这样想着,麻木而疲惫的向外走去,直到容宴西扶住了她问:“你还好么?”
“不太好,我想先休息一会儿。”她下意识的实话实说,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好,所以不再在类似的事情上逞强了。
容宴西早有准备的扶着她坐下,因为担心走廊等候区里的连椅太凉,还特意垫上了从她办公室里拿来的软垫。
安檀站了那么久,刚好腰有些酸,她坐下去缓了缓,正想回办公室里拿几块糖补充一下体力,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纸袋,里面装着还温柔的三明治和牛奶,以及几块巧克力。
这准备未免太周到了些。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刚参与抢救出来,而是进去生了个孩子。”她怕容宴西听不明白,正想解释一句说孕妇生孩子到一半也是需要补充体力的,就听到他说,“到时候怎么能只准备这些?”
他已经提前七八个月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