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婚的意思,不过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求婚,实在是让人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安檀深以为然,转而问起了他这趟去取的东西:“程前手机里的信息都转出来了吗?”
容宴西欲言又止的问:“梁冰冰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安檀如实答复:“很不好,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努力想要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了,但根本就做不到,程前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
容宴西对此倒是没感到意外,他只是说:“程前手机里的信息不多,但大部分都跟梁冰冰有关,甚至包括他们的婚礼规划,我担心她看到的话反而情绪上会受刺激,你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他对心理学相关知识是一窍不通,相比之下,倒是安檀有些涉猎,不过理论跟实践完全是两回事,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声:“没关系,我承受的了。”
说话的正是梁冰冰,她不知何时已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脚步轻的没被察觉到。
容宴西和安檀倒是没有害怕,但见她虚弱成这样了还要往外走,都很担心她会支撑不住。
梁冰冰对上他们担忧的目光,接下来的话既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讲给自己的:“我不会有事的,现在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解决,所以我绝对不能两眼一闭,把烂摊子交给你们去解决。”
“对了,程前手机里应该有他亲戚的联系方式吧?他曾经跟我说过,父母去世之后,都是亲戚们时不时的照顾他,有他妈妈那边的姨妈还有爸爸那边的姑婆,我得告诉他们才行。”
睡过一觉之后,她的状态看起来好些了,只有安檀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
营养液里有医生开的镇定成分,本意是让梁冰冰休息得更好,但现在她却这么快就醒了,这意味着她内心的痛楚已经深刻到药物也起不了太大作用的地步了。
两人对视一眼,因为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还是只能尊重她的意见。
安檀扶着梁冰冰回到病房里,容宴西则是把存储卡和屏幕已经碎得堪比蜘蛛网的手机递了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手机损坏到这个地步,别说是修复了,就连电也不可能充得进去,裂隙里隐约可见血迹。
梁冰冰伸手摩挲着屏幕,像是再次牵到了程前的手,然后她小心翼翼的拆下手机壳,在想把它擦干净的时候,从里面发现了一张被裁剪过的拍立得。
“这是我帮他拍的照片,他说想看我拍照,我说自己好几年没摸过设备,恐怕拍不好,他当时若有所思,然后第二天就拿了拍立得来,告诉我这个简单,不需要装镜头也不需要调参数。”
对学摄影的人来说,拍立得真跟傻瓜相机没差别了,程前还没毕业,但已经在社交网站上小有名气,属于会有客户找他约拍的摄影师了。
任谁也想不到,他会将这样一张拍立得随身携带。
画框里的场景再寻常不过,就只是在他们初见的那棵红枫树下,他扛着设备和书包,颇为狼狈的冲着镜头所在的方向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