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百日宴那天,这张照片是怎么拍下来的吗?”
陈焱攥紧了手中的照片,任凭尚未打理干净的玻璃碴子刺进掌心也浑然不觉,他哑声开口:“对不起……”
他当然是答不出来的,因为宝宝百日宴那天,他只在现场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借口要见客户先行离开了,而这张照片则是在散席之时拍下的。
容宴西这个外人都比他更清楚照片的来历。
“当时宝宝哭个不停,在场的人没一个能哄住的,直到有个小朋友的气球忽然脱手,她才露出笑容,摄影师见机会难得,连忙按了快门。”
这本该是他们生活中的幸福插曲,可最终却成了刺向陈焱心口的一把刀。
陈焱是在照片被自伤处流出的血液浸湿后才感觉到疼的,他缓缓松开手,重复道:“对不起,从前错过的事已经没办法弥补,但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
梁冰冰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当着容宴西的面,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就拜托他帮我们做个见证吧。”
说着,他侧目看向有心离开,却找不到机会告辞的容宴西。
容宴西避无可避,只好叹了口气:“好吧,你们有话就说吧,我在这里等着。”
幸好安檀没跟着一起过来,否则看到此时的情况,她肯定已经耐不住性子的要替梁冰冰打抱不平了。
陈焱对容宴西很有意见,但他不敢再轻易拒绝梁冰冰的建议,沉声道:“好,你问吧。”
梁冰冰果然先问起了最近的事:“第一个问题,昨晚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陈焱面色灰败的摇头,裹着纱布的那半边张脸刚好对着她所在的方向,他一口咬定道,“大概是我之前得罪了别人,所以他们想要报复我吧,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他倒是对自己差劲的人缘很有认识。
梁冰冰讥诮的抬了下嘴角。
“好,那我再问你,你把我和宝宝的照片放办公桌上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做生意的人出于维护人设的需要,往往需要营造家庭幸福的假象,但你从前可是装都懒得装到这一步的。”
她说着,冲着陈焱伸出手,是要他把不知用什么手段拿到的照片给交出来。
陈焱照做了,但却趁机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放。
梁冰冰挣了挣,没能把陈焱的手甩开,一侧的容宴西下意识要上前帮忙,她却低声道:“容先生,你只要做个见证就好。”
她特意换了称呼。
这一刻容宴西不是她交情颇深的朋友,就只是她找来的公证人,凭他的身份地位是很够分量的。
容宴西选择尊重梁冰冰的意见。
陈焱早料到事情不会进展的太顺利,见前两个问题算是熬过去了,也并不着急,他望着梁冰冰自始至终不肯取下的墨镜,缓缓松开手说:“我只是想弥补一下从前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