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发胶将散发给固定了起来,就连发际线都因此发生了些微改变。
容易长发浓密,又是自来卷,乍一看跟海藻似的很缱绻,但若是放着一段时间不管的话就会长成怎么梳拢都规整不起来的模样,与其说是来做造型,不如说是固定来打理头发。
这时她细细打量着顾归帆的新形象,想说点什么又措不出辞来,沉吟片刻道:“如果把你放到相亲市场上,肯定能引得一大票婶婶阿姨的夸赞,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模范女婿。”
不过这其中是否包括安檀实在是件值得打问号的事。
顾归帆对于当模范女婿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更在意造型师给他穿在身上的这套衣服的价格,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清楚没有标签和LOGO的服饰很可能才是最贵的。
凭他现在的收入其实是付得起这笔费用的,并且不需要承担什么压力,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不愿亏欠他人的习惯让他单独开有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是单独预备出来的,但数目尚未攒够。
当然,在让容易开心一把面前,这点事也不算什么,他以温和但不失坚决的态度付了自已的账,原本是要把她的账一起结了的,但被她用同样的态度给婉拒了。
容易不信他能习惯这样的客气:“我在这里的账一直是按季度结算的,要是让你帮我付上,等到结算日怕是会难以理清,所以还是各付各的好了。”
顾归帆面不改色:“好。”
这副表情配上造型师特意帮他搭的用来中和冷冽气质的浅色薄风衣和西装裤,总算显得没那么气人了。
食色性也,容易看在他实在秀色可餐的份上,算是忍了。
这一次顾归帆跟当年同容易一起去参加寿宴时的场景一样,也是没有将请柬拿在手上,可托顾家老宅这么多年没换过保安的福,他总算是没有被拦住单独盘问了。
容易坚称这是因为保安已经认识他的缘故,他笑而不语,没讲自已在她不在的那几年里,一直有照她所给的建议,在努力化解双方关系的事。
这些事全凭他自愿,不需要专门讲出来向她邀功。
他们两个都算是顾家自已人,对这宅子熟悉得很,进门后不需要任何人的招待,自已就知道该往哪里去。
初秋时节正是欣赏院子里的景致的好时候,容易见顾老太爷还没有下楼来宴会厅,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其他人寒暄上,她拉着顾归帆去了侧面的游廊。
顾家老宅里有棵很大的枫树,现在正是最漂亮的季节。
容易看着这棵树,第一次发现了这个院子里的古朴气息,在外人眼里,顾家老宅跟她家的老宅子一样,都象征着富贵权势,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其实时光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十年前,她在这里悄悄听到其他人议论他的身世时,这棵树还没有高过院墙,墙上的瓦也没有变得斑驳。
容易鬼使神差的说:“顾归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