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不该出现在容宴西手里的购物车问:“……行李不是应该服务生送么?我记得你还特意安排了小李跟着,我爸妈和妹妹那边都是这样的。”
行李车跟他的气质实在是不太相符,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
容宴西的目光落在安檀还没来得放回钱包里的小费上,半开玩笑道:“你把钱给我也行。”
“……你要吗?”安檀递给他:“那给你。”
容宴西好气又好笑:“你先进去,给我腾出路,我今天可是一个人搬完了所有人的行李。”
安檀连忙把钞票把门口的路让开,心情紧跟着松弛了不少。
“谢谢啊,辛苦你了,其实今天来的基本都是我这边的亲人,你那边只有你和白阿姨。”
容宴西呵呵笑:“那能让我先进去再说话么?”
安檀看在行李的份上,侧身给他让了条路出来。
容宴西今天干得最多的活儿就是搬行李,但他对待起安檀的行李箱来,仍旧没有丝毫不耐烦,一边安置一边同她解释。
“……行李本来是该由服务生送的,但我想起你有洁癖的习惯,睡酒店的床单恐怕会不安稳,而且出门前又有心事,恐怕会有所遗漏,所以上午临走前,特意多备了新的床上四件套在箱子里。”
他说着,打开属于自己的箱子,从里面取了袋压缩好的东西递给她:“你习惯了全面的面料,如果这次用不上的话,已经抽了真空的床品再带回去用也不重。”
难怪这次他的行李会看起来格外多,原来里面不只装着他一个人的东西,这份用心确实是难得。
安檀回忆起自己这次整理行李时心不在焉的状态,轻声道:“……谢谢。”
容宴西猜对了,她这次出门前是真得忘了要多备一套床品,不过他并没有趁机邀功或者等夸奖,而是温声道:“你不用总是跟我客套。”
安檀接过袋子,垂下眼眸淡淡的说:“应该的,确实是你想的跟周到一些。”
容宴西看她一不在长辈面前待着了,眼底的愁绪就藏不住,转而安慰道:“安叔叔的气色确实是不太好,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家温泉山庄也有医护人员。”
安檀的神情中满是掩不住的苦涩:“你不明白,我爸爸的情况肯定是已经很严重了,否则他是不会心性大变,更不会撮合我跟……”
她抬眸看了一眼容宴西,别开脸去。
容宴西明白她的担忧,微微点了点头:“是啊,之前他对我意见很大,现在反而他是最想撮合我们的那一个。”
安檀懒怠纠结这个,她满心扑在安建民的身体状况上,犹豫道:“我真得不能失去他,更不能失去我们的家,等这次回去,我想劝他住院。”
“安檀。”容宴西轻声唤了她的名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曾经做过医生,很清楚肺癌晚期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