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搞教育改革,平日里的考核采取学分制,社团活动的学分基本等于白送,但前提是有按时打卡。
容易跑得飞快,一边暗暗祈祷顾归帆精明些,能悄悄替她名字给签了,一边又忍不住开始埋怨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人跟他表白了呢?
明明他沉默寡言,平日里跟其他人的交集都是少之又少。
容易这样想着,半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奔上综合活动楼的速度有多快,她三步并两步的狂奔,在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时,毫无征兆地趴了下去。
这下子摔得极狠,得亏她及时伸手撑在了前方,这才没有磕到面门,但手臂上的擦伤还是免不了的,她疼得眼泪都淌出来了,倒还不忘在心中想到:这下总算有迟到的理由了。
如果顾归帆问她为什么迟到,她就说自己摔了一跤。
容易苦中作乐地想着,正打算爬起来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她望向右脚踝,登时彻底苦下了一张脸。
右脚踝肿得透亮,就算她再不通晓医疗知识,也知道自己是受伤了,并且是轻则崴脚,重则骨折。
正值社团活动时间,大家不是在活动室就是在运动场,容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如果不能靠自己爬起来的话,就只能指望有人路过帮忙了。
可是这多丢脸啊!
容易给自己翻了面,由趴在台阶上改为坐在台阶上,地上的脏是改变不了的,但她希望至少自己被路人发现的时候能稍微体面点了,或者金鸡独立着跳到医务室也是可以的。
嘶——
容易刚站起来就摇摇晃晃的跌了回去,看来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还是得让安安那样的专业人士来才行,她反正是不成。
一道熟悉的话音从背后传来:“诶,这不是容易么?你怎么不进去?”
这人一边说一边绕到了容易面前,正是背着羽毛球拍的常峰,他运动底子好,个子更是傲视众人的高,所以加入社团没多久就成了主力,就算训练时间跑出来乱逛,也不会有人去管他。
容易跟他当了近一个学期的同班同学,关系不可谓不熟,但这丝毫不影响她觉得自己的狼狈模样没法见人,尴尬道:“我……我等人!”
这是她心里的实话,顾归帆怎么还不出来找她?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难免会无理取闹,她疼得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哪怕理智上知道自己这个念头来得太不讲理,情感上也还是忍不住要有期盼。
她从来都最偏向他,所以希望他也能一样。
常峰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容易,然后很有经验的表示:“我们社团里经常有人崴脚,我认为你应该是绊倒,然后受伤了。”
专业人士说话就是委婉。
事已至此,容易再怎么死鸭子嘴硬也是没用的了,她一脸诚恳的求助道:“能不能麻烦你去找一下最近的老师或者保安大爷?能把我抬去对面的医务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