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芭蕾舞者为了保证轻盈的体态,哪怕还是在上学的预备舞者也要控制体重,所以容安安十分自律,对碳酸饮料一概不碰,就连看电影时喝的都是苏打水。
可容易不一样,她常说看电影时不喝冰可乐就跟炒西红柿时不放鸡蛋一样没品,买都买了,没道理不喝啊。
容易跟个机器人一样,动作极其僵硬地扭过脖子看了一眼左手边被喝得只剩下冰块的纸杯,一副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看向了这杯冰可乐真正的主人——顾归帆。
这家伙看电影的时候到底是有多认真,怎么会连可乐被人喝掉都注意不到?
一瞬间,容易忽然明白为什么她喝第一口可乐时会觉得那么省事了,吸管已经被提前插好,可不是省了个步骤么?
以及……
容易脑袋里炸开了一朵烟花,直到走出电影院都还没从犹豫状态中恢复过来,这种事问与不问都尴尬,幸而容安安不爱刨根问底,否则她这会儿理由都编不出来,不被发现不对劲才怪。
六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带着个玉雪可爱的小学生一起来看电影本就是件挺招人看的事,尤其今天又是大年初一。
顾归帆能察觉到这些目光中的善意,可不习惯就是不习惯,他下意识放慢脚步,脱离了这个本就不属于他的大部队。
容易见状,不动声色地跟着也放慢了步子,然后等他们步子慢到一块去了才问:“你刚刚看电影的时候该不会没喝可乐吧?”
话音很低,就他们两个能听到。
其他人已经跟着顾归帆的小堂妹去旁边夹娃娃了,他们就算隔着一段不立刻过去,也完全不必担心会走散。
顾归帆的话音因此比平时还要更慢了半拍。
“其实……我喝了。”他是可以扯谎的,但忽悠她总觉得是件错事,这时便只找补,“不过我只喝了最开始的一口,发现……你……就没有再喝了,本来是怕你尴尬,现在看来还是一样。”
这种事要么补说,要么就直接承认,他都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但等要开口还是顿感艰难,简直要从牙缝里往外挤字。
容易很有一点洁癖,除了自家人以外,在外面吃饭时遇到有人拿了公筷以外的筷子夹菜,都会再也不碰那道菜,更遑论是用同一根吸管了。
现在家里能享有此待遇的人就容安安一个,就连玉米都因为偷喝她杯子里的水被揉乱了好几次毛,再也不爱搭理她的杯子了。
这会儿忽然得知用了顾归帆用过的习惯,会表情石化才是正常的,故而顾归帆吞吞吐吐地说完,便静静站在旁边摆烂了。
承认这不是他的错,但容易要是因此跟他生气,他也是无话可说的。
可容易很神奇的没有发作,她接连抬了好几次手,是个欲言又止到连语言功能都丢失了的为难模样。
顾归帆担心她被气哭,硬着头皮说:“我带漱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