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也有一层冷汗。
“除此之外,无间风煞也是一凶,那无数石穴隧道之中,因为狂风吹拂,地底浊气被炼化为丝丝缕缕的风煞,最毒的风煞曾经毒死过无目教的金蚕蛊王。除了毒风煞之外,还有寒风煞、绝风煞、元磁风煞、九幽风煞等等,每一种都恐怖至极,在此地的环境下,等若绝世神通。”
“遇到前两凶,还只是运气差一些,准备充足犹可活命。但遇到第三凶,才是最为恐怖之事!”老者神色之中浮现一丝凝重,幽幽道。
“易经有云:干父之蛊,有子考,无咎,厉终吉。又云:山下有风,蛊;君子以振民育德。”钱晨对司倾城解释道:“山势巍峨,乃是龙脉,土丘低矮,亦是风水形象之中的砂。这五色土丘外观浑圆,其势巍峨,土质又呈现五色,乃是上上等的吉壤,最适合藏风聚气,孕育地气灵脉。若是开辟灵田,这一个土丘都是能种植紫纹龙牙米的最上等灵田,正是砂口之中,最贵者——紫宸!”
司倾城看着这巍峨土丘,想到司马家在龙脉之上,种植紫纹龙牙米的那片狭小灵田,心中很是震撼。
就那片狭小的山间谷地,被司马家视为命根子一般,整片福地上下布下了无数禁制,甚至元神老祖司马师都不时坐镇在那里。
每日都有供奉丹师,风水地师,天星阴阳师品尝福地周围的三十六口灵泉,以灵泉调配的天然丹水浇灌,观察周围的地气,一旦有灵泉发苦,地气呈凶,便有钦天监一群供奉严查到底,把它看得跟司马家的祖坟一样重要。
但在此处,这巨大的可以开辟数百座城池的土丘,却尽是如此吉地。
“紫宸砂,又称北辰砂,北斗砂,所在之地必是龙脉结穴。”
“这土丘全盛至极,何止一条龙脉,周围山势蜿蜒成龙,共有九龙盘绕,这北辰之砂至尊至贵,绝无可能是洞天自然孕育,当是方士使人以五色砂积土成丘,尽夺九龙之气,呈九龙祭天的惊世大局。”
“此局不是寻常布局,用在营造风水之上,有太过霸道之嫌,必受龙脉反噬。但方士以此局布置祭神台,却恰到好处。因为无论何人陪葬此局,都压不下九龙,无论是何宗门营造此局,都有气运断绝之虞,但此地,偏偏是祭天的祭台。”
“九龙承受地气而生,以天凌地,却是自然而然。”
“天道高远,受何祭祀都不为过。”
“可惜……这等大吉福地,却被人一掌打入地下,将方圆数十万里的生机一并断绝。那一掌之下,周围的九条龙脉皆被断首,之前这片福地是如何享尽天地钟爱,这一刻,便受了何等的反噬。”
“正是山势高大而风雨侵焉!”
“山下有风,为蛊卦,这一掌击碎土丘的外力,就是风;而外力破坏之下,这风水福址,天眷大局,曾经的祥瑞灵气反噬作用于内,便是‘蛊’!”
“山下有风,风吹生蛊,这就是易经六十四卦中蛊象的道理,平常的‘蛊’,只是风雨侵袭之下内部腐败的隐患而已,而这却是山崩地裂之后,万蛊侵蚀之下,一切祥瑞化为毒瘴,群蛊相互吞噬,养出的蛊王!”
“我愿称此地为,万蛊魔巢!”
钱晨凝重道:“所以,此地必然毒虫丛生,暗藏不知道多少毒物魔物,那五色土下也当是密密麻麻的洞穴!”
司倾城骇然道:“师兄你是说,这五色土丘下面,都是虫子?”
“何止虫豸?”钱晨微微摇头道:“我说的蛊,乃是衰败、浊恶、阴沉、污秽、毒瘴之气所生的一切异物。这蛊可以是毒虫,可以是阴魂,可以是魔物,可以是邪祟,可以是修士,甚至可以是——人心!”
“此地的一切,已经尽在我掌握之中!”司马越冷笑道:“这喧哗魔界被我等反复探索,什么危险都已经摸清楚了,包括喧嚣魔音,无间风煞,包括蛊魔,我司马家皆有后手应对,此地与我等来说,如履平地!”
他身旁的老者微微点头,俯视铜殿之外的众人:“但那些世家散修,初入喧哗魔界,若是有幸走了我等清理过的道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这里大多数人对我们都没用,削弱一下那些世家真人的战力,也是好的,所以……我已经请诸位魔门同道出手,在此地布置了一些小小的‘惊喜’。太子可与我一起看一番好戏!”
“叔父高明!”司马越笑道。
他回头凝视着远方的钱晨,冷冷道:“这想必是……很大的惊喜!李太白……我看你能逍遥到几时。”
“王知远找你,真是找错人了!”
钱晨的本体,立身于那无数纠缠的隧道。他站在那风煞呼啸的洞穴口边,听着耳中那狂躁喧嚣的魔音,毫无所觉,甚至脸上还浮现了一个微笑,听他低声唱道:“好音,好乐!此地正是天生的乐器,叫我不禁手痒。”
他低声哼唱道:“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一首失空斩,献给所有司马家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