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应本源咒力,因此要借助鬼神炼法。
楼船之中第五层,便是立着数百尊鬼神之像,门中弟子习练法术,都要来这里,对着神像祭祀钦祝,一桩咒法,往往要如此祭祀白日才能炼成。
这些神像大多是门中弟子寻回来的阴神之属,多是阴魂阴灵,与他们各取所取罢了!
但也有淫祭阴神,乃至外道鬼神,这些神祇法力更强,要的供奉也更多,非是身家丰厚的弟子不敢祭祀。
天咒宗虽然是个鬼神风气极重的宗门,偏偏宗内最忌讳信奉这些神祇,所谓祭祀钦祝都是交易,到了更高层次,甚至要奴役这些鬼神修法。
此时一位天咒宗弟子便拿着一把香火,挨个给神像插过去,神情也并不十分恭谨。
这楼船神庙之中另一位炼法的弟子,正好收了鬼神赐下的咒力,看他笑道:“焦柳子,你倒是每天一柱香火,供奉的勤!莫要忘了祖师说过,供奉鬼神,不可太诚,以免被盗取了智慧灵气,迷神伤身!”
那焦柳子插完香火,直起腰道:“我等勤修祖师传授的《天咒镇神法》,在神识之中观想朝拜的是自己,早就镇压了自己的人气,任由这些鬼神如何,都摄取不得!”
“我也是可怜它们都是群孤魂野鬼,才早晚一炷香供奉着,这些阴神都太为弱小,难入师兄们的法眼,饿得不行。”
“倒是那些真有法力的阴神,我才不敢轻易祭拜,也就是一柱香火意思意思!混个脸熟!”
那弟子感叹道:“你倒是好心!”
这几日金刀峡外,气氛压抑而恐慌,导致天咒宗的弟子拜神炼法的心思也没有了,如今这神龛前就他们两人……
那弟子便找了一个蒲团随意坐下来,对焦柳子道:“前日,见得各家修士日日闯阵,十有八九陨落了去,其中不乏元婴老怪,龙宫布下阵来竟如此恐怖,我等想到掌门出手,只怕也过不去此劫,人人都心中恐慌。就连真传弟子都闭门不出,许多外门弟子更是连功课都不做了!”
焦柳子想起前几日那些默不作声的师兄弟们,也是微微感慨,道:“好在有昨日那位剑修前辈出手,提振了我人族士气!”
那弟子也点点头,昨曰之事,才叫他们这些小修士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化神之威。
那望海宗的元婴真人一出手,便是掀起无边巨浪,有覆海翻江之威,滚海轮的威力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似天咒宗这样的宗门,人家翻翻手就灭了!但那位元婴真人涉险入阵,却是一点波澜也没翻起来,被龙族操纵大阵灭杀在了其中。
这才让他们对大阵的威力,有了一丝直观的感受……
毫不客气的说,当时许多修士,乃至结丹真人的心都寒了!对龙宫更是起了一丝敬畏如神的惧意。
那种恐怖的压抑感,让他们如今都难以摆脱,好在有人族剑修随后出手,也视那拦海大阵于无物一般,在阵中来去自如,一剑斩了率妖兵击杀望海宗元婴的大妖。
再一剑,更是斩浪破阵,灭杀了数万水族!
这两日,都还有散修冒险跑到金刀峡边上,寻摸那些水族妖兵的尸骸,据说有不少人弄到了水族的兵甲法器,大发了一笔。
“不过那位剑仙前辈虽然神通广大,剑法惊人,但终究没有闯破此阵……”
另一名弟子严羊子感叹道:“只是不知他是少清的前辈,还是海外其他宗门的剑仙,我听门中的一位真传师兄说,龙族拦海设阵,已经惊动了我海外的几家大派,若是真让龙族这么猖狂下去,其势肯定大增,东海那些小的妖族部族只怕都要摄于此威,选择听从龙宫的号令。”
“如此龙宫势力必然暴涨,要冲击我人族的地盘,所以那几家仙门大派也不得不出手,震慑龙族,逼其退去。”
“不日便会有化神老祖前来,破一破此阵,两方斗法,希望不要把我们给卷进去!”
焦柳子心中对昨日那位剑仙十分景仰,听到这话,倒是有些不悦,道:“龙族也就是仗着那数百万水族妖兵,更有大阵依仗,若非剑仙前辈孤身一人,岂会就这般退去?”
“它们若是真有本事,何不敢在阵外一斗?只怕那些恶龙,不敢犯剑仙前辈手中锋芒!”
严羊子却不与他争论,只是笑道:“希望多来几位化神前辈,挫一挫龙族的气焰吧!”
焦柳子哼哼道:“昨日那剑仙前辈,便已经挫败龙族嚣张气焰,入阵杀妖,也没见龙族有什么反应……”
严羊子打个哈哈道:“拜过了鬼神,你我应该去祭拜一番祖师了!”
随即便拉着他进入神龛最深处,那里供奉着一张画像,却是一位面目模糊的古老神祇,身边伴着一只耳道神,面目威严,看向画外。
乃是祖安老人凭着记忆绘下传授《天咒经》的那尊神人和耳道神的画像,被天咒宗弟子视为祖师拜之。
更有一篇蝌蚪文的太上三元司命大咒,乃是祖师祭文!
两人对着画像恭敬上香,在画像前的香炉中插下三只上品的檀香,并非外面供奉鬼神的杂香能比的。
此时香气犹如云烟萦绕在画像前,严羊子抬头敬望祖师,却突然发现有一个豆丁大的小人,飞在画像前,冲着画中的神祇吐口水。
他大惊失色,连忙祭起言灵,欲把这小人抓下来。
焦柳子却拦住了他,低声道:“师兄且慢,是耳道神!”
严羊子顿时为难了,耳道神虽然少见,但并非绝无仅有之物,而祖安老人得耳道神指引而得法,故而下诏让诸多弟子见此神不可伤之,更要小心供奉。
如今却有一只耳道神跑到了祖师画像前吐口水,这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叫人麻爪。
那豆丁大的小人施施然的来到香炉前,享受香火,见状,焦柳子也只能苦笑道:“只能给祖师再补三根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