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听不到鬼语。

  宁校长点点头：“好的。”

  他看着殡车上哭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无奈：“人生在世，匆匆几十载，到头来不过一捧黄土。”

  “人都会死，伤心不过徒劳。”

  陈轩用鬼语对宁校长说：“宁校长，要不你现身，吓吓他们，让他们别哭了？”

  “反正你都要到鬼门关工作去了，这是你一件值得大家开心的事情，他们死的时候，兴许还得让你办手续呢。”

  本来死人是件有些伤心的事情，即便陈轩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碰上这种事情，也有点被这种气氛渲染。

  但是，老校长能到鬼门关工作，以后要是转正，再晋级的话，在地府混个一官半职的，也是光耀门楣了。

  宁校长：……

  “我不能这么做，阴阳两隔，会伤到他们的。”宁校长说。

  陈轩干笑：“我只是看他们这么伤心，良心不安。”

  宁校长笑笑道：“小伙子，你能做黄泉中介人，看来的确是一个有良心之人。”

  他很想说，但是给我感觉，你良心怎么不多呢。

  陈轩认真道：“必须的，我要是没良心，不可能做黄泉中介人。”

  他这话说的，感觉自己良心有点痛。

  听说有人接了他传单，应聘到国外工作了，然后被噶腰子了。

  “宁校长，你家亲戚还不少呢。”陈轩道。

  出殡车看起来得有二三十辆。

  参加葬礼出殡的人这可不少。

  宁校长摇头道：“他们大多是我教过的学生，还有一些同事。”

  “他叫张程，上高中的时候是个很顽皮的孩子，成天打架斗殴欺负同学，后来成为了警察，现在是咱们市里警局队长。”

  “他叫王宝元，上学时候家里条件挺困难，我跑关系给他申请了生活补助，现在他可是给咱国家搞科研的。”

  “他叫郑少奇，高中时候他父母闹离婚，学习一落千丈，我找专门调解感情的人帮他父母调解，最后他父母没离婚，没有太耽误他的学业，现在可了不得，在机关上当大领导。”

  ……

  宁校长指着一个个人，如数家珍一般，将这些人的情况说给陈轩听。

  从他动容的表情，以及双眼中流露出来的不舍，可以看得出来他其实对于死，并没有那么洒脱。

  陈轩随着宁校长手指着，眼睛不断的瞟向这些人身上。

  他眼睛一瞟，瞟到了前面出殡车上，披麻戴孝的宁清秋又看向他，并且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

  哭红的双眼中带着疑惑，还有些许的怯意。

  “宁爷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呜呜……”陈轩一看宁清秋又这么凶的看向他，他旋即拉着长调假装哭起来。

  这辆出殡车上，原本是安静下来了，被陈轩这一嗓子叫，众人又跟着哭喊起来。

  那个叫张程的警察，抱着陈轩，砰砰的拍着他后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兄弟……你别太伤心了……”

  就你会哭！

  宁校长：……

  刚做成鬼的宁校长，被陈轩这一嗓子，给整不会了。

  “宁校长，和你商量个事情，你能不能和你孙女宁清秋托个梦，让她以后不要成天掐我了？”陈轩用鬼语对宁校长道。

  宁校长愣住了。

  陈轩解释：“我和宁清秋是同班同学，我还是她同桌……”

  宁校长冷冷道：“你就是那个成天欺负我家小秋的坏小子！”

  陈轩：……

  前方是路口，红绿灯又停车了，陈轩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

  跑路了！

  宁清秋是不是有毛病，什么都给她爷爷说吗？

  就看老爷子这一下子凶神恶煞的气势，陈轩怕被他给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