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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
皮克斯的吼声,伴随着隐隐雷鸣,从极远处遥遥传至城头,即便是作为友军,心中也不免生出些畏惧。
刚刚知晓了“赤缇”名号的少年,把头探出城垛,小心翼翼的看着城外的战斗,“甄队长,为什么这些骑士出招的时候,总喜欢把招式名称喊出来啊?”
“是啊,悄无声息的把必杀技放了不是更好吗?这样把招式名称喊出来,不是提醒对手有所防备吗?”另一少年附和道。
“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没等甄万里想好怎么给两个少年解释,旁边一个已经在城头上待了十几年的骨灰级老兵就凑过来,贱兮兮的问道:“打过扑克牌没?”
“打过啊,可是打牌和这有什么关系?”少年不解道。
“你在牌桌上,绞尽脑汁和对手勾心斗角,你的对手意气风发的打出了四张二,并且洋洋得意的举起手中仅剩的一张牌的时候,你看着手中的两张王两张三,会做什么?”老兵问道。
“当然是丢王炸啊!”
“没错,大喊一声王炸把四张二的风头挫败,然后遵从本能的喊出一句‘对三’,结束游戏,这是谁也没有办法克制的本能,对吧?”
“对啊。”
“放大招时候要喊出来,和这是一个道理。”
少年张大嘴巴,愣愣的眨了两下眼睛,随后发乎本心道:“我理解了,如果是我,可能会喊得更嚣张。”
默默消化了完全没有道理的道理,少年听着城外的妖怪咆哮声,看向甄万里的眼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甄队长,你刚刚说赤缇是二代战甲,那一代战甲呢?”
“一代战甲,那可是和古代的神明一样,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了啊……”甄万里眼里露出憧憬的神色,“目前还留存于世的二代战甲,每一台都拥有堪比核爆的威力,也都有过击杀妖王的战绩,但从没有一个,能在与妖神交手后全身而退,甲碎人亡者比比皆是。毫不夸张的说,二代战甲与祖甲之间的差距,就像萤火和皓月,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老兵直挺挺的躺在城头的地板上,两只手交叉叠在后脑勺上,叹声道:“就连被称作二代战甲历史上最强的‘黄白游’,也在与妖神的战斗中下落不明,夭折了当时联军中最耀眼的天才骑士。”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七号城市有一代战甲吗?”
“当然没有。”甄万里不假思索地答道:“算上改变人类历史的‘伏羲’,也不过只诞生了八副祖甲,天枢城坐拥两副战甲,是为人类力量的核心,剩下六座星城各占其一,咱们这种以数字编号命名的城市,能分到五副二代战甲,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占据主流的还是三代和制式战甲。”
甄万里说着,瞳孔忽然间扩大了一圈,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卧槽”,体重远远超过两百斤的甄万里,化身一团柔软的秤砣,猛扑向地面。
下一秒,从混乱战场中无意飘出的能量冲击,将半块已经开裂的城垛炸断,从城头上飞散一片碎块。
铁石碎块从城头飞落,砸坏了一片街道的顶棚,却没让两百米高的城头上的人听到任何的叫骂声。
甄万里趴在地上,嘴里大声念叨着恶俗的粗话,不知道私吞了多少油水的肥肉随着他的骂声在城头漾起水波,也让城头上难得兴奋的兵油子们迅速冷静下来。
妖怪对人类,始终抱有的,是狩猎的态度。
妖怪狩猎人类,本就是天地规则中的一环,是所有妖神、妖王们默许的规则。
可当一位穿着二代战甲的骑士离开城头,对城外妖怪阵地的小妖们发起进攻的时候,妖王们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任由骑士杀戮同族妖怪?
穿着明黄色长袍的男人,赤脚漂浮在空中,视线落在处于小妖包围中的皮克斯身上,自语道:“华夏的二十四时战甲……很久没有见到了啊。”
皮克斯挥动血色长戟,震退周遭狂怒的小妖,仰头看向天上气质独特的男人,“妖王?”
“观你战甲颜色与武器,赤缇?还是赩炽?”男人全然不理会皮克斯的问题,自顾自道:“赩炽颜色应当更艳些,戟身也更精细,是赤缇吗……”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黄袍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低头努力分辨战甲颜色的时候,一杆血色长戟,已然落至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