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着冷意:“我哥死了,温音疯了,就你好好的?”
不止如此,疯了的温音一直在喃喃着有人出卖了他们,死人和疯子总不会说谎,唯一留下来的她难道不就是那个叛徒吗?
程安宁一时哑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一年多了,日日夜夜,那个血色的夜晚纠缠着她,似乎不把她拖下地狱便不罢休。
可更让她无奈悲闷的是,宋辰舟几乎魔怔了一样,认定了宋铭州是她害死的。
那些如恶鬼般的声音又响起。
“活着……安宁”“……敢逃跑……”“该死!
……弄死他”她捂住头,想要把那些在脑海中翻涌的画面驱逐,可最终也只能无能为力的蜷成一团。
宋辰舟冷眼看着她:“装模作样!”
他真是厌烦极了她这幅样子,每次一提,就要装作头疼逃避。
可他不明白,有些东西太过残忍,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
下一刻,宋辰舟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哐——!”
巨大的关门声让程安宁一下回过神,她喘息着,看着紧闭的房门,一双清亮的眸子在黑夜中渐如枯井。
第二天,阳光冷冷洒在她身上,程安宁似乎恢复了平静。
她收拾好自己,照常去幼稚园上班。
幼稚园的园长见到她,笑着问:“程老师,今天发工资,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是要帮你捐给山区的孩子吗?”
程安宁笑了笑:“是,给我留一点日常生活费就行。”
园长不禁感慨:“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每个月又是捐钱又是去福利院做义工的。”
程安宁只是笑笑,眼神却沉寂着旁人难懂的仓惶。
她是好人吗?
不算吧。
她只是太早知道苦难的模样,所以才想尽力留下一点光。
也许老天就不会那么残忍,一次又一次的夺走她生命里仅剩的温暖。
下了班,她回到家,如往常一般做好饭,等着宋辰舟回家。
她通常会等很久,宋辰舟是外科医生,经常加班。
但今天,宋辰舟却回的很早。
程安宁笑着上前接过他的外套:“阿逾,吃饭吧。”
宋辰舟没有理会。
他沉着脸,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气氛一下被压抑着。
程安宁心一颤,抖了抖他的外套要拿去挂着,却从外套里掉出一封信。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