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奕一直都有着清晰的定位,他心中一直坚信着自己过往的记忆,就算这记忆是虚幻的,数量足够庞大也足以让人沉浸其中。
从上一个梦中醒来,看到的却是此般场景,胡奕的第一反应便是梦中梦。
尽管梦中梦稀有罕见,但并非没有存在的可能。
虽说先前的那个梦里,着重的强调着这里可能并不是梦,但胡奕对此只能说是心存疑惑,是非曲直还需要进一步去判断。
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胡奕抬起头,酝酿着话语。
在印象中,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傅可以说是相当好说话的一个人了,换个说法就是是个不着调的老头儿。
应该可以糊弄过去。
胡奕定了定心神,面露疑惑:
“癔症?”
“也可以说是心魔,和怀阳圣子一样。”御虚道人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不过你连自身的路都尚未踏足,说是心魔多少有些站不住脚了,也就暂且称之为癔症吧。”
“可是我感觉我自己很正常啊。”胡奕维持着先前的表情,摊开手,用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的不解。
“确实啊,很奇怪啊。”御虚道人绕着胡奕左转右转,像是要将胡奕里里外外研究透彻,“一个修行之人入魔之后可是痛苦至极,更遑论凡人那羸弱的体质。莫非是我看错了?”
“兴许真是呢,老头,刚才我只是睡着了。”胡奕顺着御虚道人的话往下说心中暗暗有些高兴。
“睡着了?先前我观你神魂分离不似一人,若说是我眼拙也不至于荒缪的如此地步……怪!着实奇怪!”御虚道人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嘴里念念有词。
“会不会正是因为没有修行而又提前修心导致的呢?”胡奕见御虚道人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心里有些拿不准了。
这老头怎么开始钻牛角尖了?
“你在质疑我的教导?”御虚道人声音逐渐拔高,又忽的低了下去,“确实你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但是也不应该啊,理论没错,这是不会出错的。”
突然,御虚道人猛地一甩袖袍,洒出点点绯红的光,倾落在胡奕浑身上下。
胡奕只觉得浑身被淡淡的暖意包裹,像是晒着冬日的暖阳,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御虚道人在旁边仔细地观察着,时而卷起他花白的眉毛,时而深深地舒展开来。
“真是我迷糊了?”御虚道人小声嘀咕着。
“可能老头儿你操劳过度了。”胡奕松了一口气。
“我天天啥事没做怎么可能……”御虚道人下意识就要反驳,突然反应过来,咧着嘴笑道,“也是,操劳过度,操劳过度,今天的打坐也就到这里吧,明天开始,教你修行。”
胡奕连忙拱手:
“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御虚道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在胡奕离开之际,又有一人登上山峰,与胡奕擦肩而过,带着丝丝香气,似乎是他的师姐。
“师傅,您交代的事我做完了。”女子朝着御虚道人拜了拜。
“善。”
“但是师父您为何……”话音未落,只见御虚道人伸出一指轻轻点在女子额头。
“无事的话,你也先回吧。”
“……是。”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木讷。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胡奕坐在自己的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本来就没什么问题,弄得这么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说一下自己梦到什么了大概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