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血不像常见的鸡鸭鹅和猪的血,有种很独特的土腥味,血水里飘着几块看不出形状的碎肉,光是看着就令人作呕。奶奶两眼泛着绿光,逼着我把血喝下。
但这血也太奇怪了,我本能地不想去碰。
见我不配合,奶奶直接捏住我的下巴,粗暴地把血灌进我的嘴里。
那股又咸又腥、有点粘糊糊的古怪味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还来不及干呕,肚子里就翻江倒海,胸口纹身的位置也变得滚烫,灼烧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当场就没了知觉……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细细索索声,出现在耳边……沙沙……沙沙……
拖沓的脚步由远及近,停在我的床尾。
被子被人掀开一角,细微的摩擦感自下而上,顺着我的身体向上攀爬,一个纸扎的人头,慢慢、慢慢地探出被子!
惨白的纸脸,细长的丹凤眼,脸颊两边贴着俩红纸片,嘴角弯弯笑容诡异。
这张噩梦般的脸,时隔多年再次出现,此刻就趴在我身上,呼呼地朝我吹着冷气!
“乔……新……月…………”嗓音极其嘶哑难听。
我惊悚万分,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想要逃跑却动弹不得,就像鬼压床,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纸人一寸、一寸地朝我贴近,吻上了我的唇!
我瞪大双眼,清晰地感觉到,那张纸制的嘴唇,贪婪地吸着我的气。
一种很疼的抽离感席卷全身,白茫茫的雾团从我嘴里飘出,溜进了他的嘴里。
同时身上的热度也快速流失,伴随着一阵晕眩,我两眼发黑,眼前越发模糊。
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那刻,胸口迸发出一抹灼热,一道红影划过眼前,点燃了纸人的眉心,我闻到一股烧香烧纸的气味,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望着枕边的纸灰,我一屁股翻下了床,原来那不是梦!
纸新郎又来了……
见状,奶奶神色凝重,赶紧带我去找王婆。
刚到门口,王婆就一把香灰砸在我身上。
我身体一麻,先前那种湿湿冷冷,头重脚轻的感觉竟然神奇地消失了,整个人清爽不少。
“哪里来的脏东西,也敢擅闯我家堂口!”王婆冲着门外骂道。
脏东西?
我害怕地看向身后,果然见到我一团黑气随风而散。
王婆绷着那张老树皮的脸,目光移向我的胸口,表情顿时就变了:“怎么会这样!”
我也是这时才注意到,我胸口的青狐纹身,不知什么时候糊掉了,那块皮肤上长了一个大燎泡,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烫过,变得异常狰狞。
直觉告诉我,这事跟那碗血脱不了干系。
奶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没错,是我做的……我真的忍受不了,新月被那只狐狸给糟蹋,还得怀上他的狐狸种。”
“糟蹋?狐狸种?”我惊恐地看向奶奶。
她捂着脸泣不成声,还是王婆告诉我,当年为了保住我,她们把我进献给了一只狐仙。
“你奶奶跟狐仙约定,由他护你平安,条件是……你得怀上他的狐狸种。”王婆叹道。
我不敢置信,奶奶那么疼我,怎么可能把我送给一个狐狸?
再说了,我是个人啊,人怎么可能怀狐狸种?
奶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年为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