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数千年过去，他还记得烧鹅这回事。
虞兮拨开油纸包，一股香气瞬间扑鼻。
甚至连带着重明的鼻子也动了动。
元明朗扒拉了一下重明，看他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似是觉得好笑，唇角不禁溢出一丝笑意。
虞兮夹了一块鹅放在嘴里，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孩子就是重明的？”
元明朗顿了一下：“一开始并不知道，但灵力触碰到他时，刚好就看见了他的前世，这才想着带他回来。”
“算是冥冥之中误打误撞。”
两人相对而坐，间歇响起重明的咿呀声，在这昏暗的魔界，竟也显出几分温馨。
元明朗心里有些发烫。
他好像许久没跟虞兮有过这样安宁的时刻了。
他带回转世投胎的重明，也是想让虞兮看在他的份上，能在他身边留一段时日，再多留一段时日。
所幸的是，他赌对了。
虞兮真的因为重明留在他身边。
元明朗修长的手指被重明抓住把玩，他也不介意。
就像虞兮一开始是因为重明留下，如今是因为那个可以让她恢复神明之躯的物件留下。
没有一个理由，是因为他。
元明朗都不介意，他只要虞兮在身边即可。
在这样寂静的氛围中，虞兮很快便吃完了一只烧鹅。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低声道：“元明朗，把凡界的魔族都撤回来吧，如今魔神已无，若是再继续作乱，天道会出手的。”
元明朗顿了顿，点头：“好。”
魔神血脉出世，神明陨落，他便可以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
但如今，他只是一个魔君，自然不能跟天道对着干。
虞兮想了想，又说：“还有，我想回人间。”
元明朗身体一僵。
虞兮看他：“你也跟我一起去。”
他骤然抬眸，却见虞兮却像是随意说了个微不足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