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吴三桂两人心中一万个不相信,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容他们不信!
温越此时手脚也冰冷至极。
虽然早知道广宁已经失陷,但真当烽烟燃起,传递警情的炮声不断时,他还是心中不由的一阵恐慌。
然而,温越知道。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恐慌,越是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钟甲长!”温越沉稳道:“起来,点狼烟,放炮!”
“对,对,点……点狼烟,放炮。”
钟大成被他的声音提醒,回过神来,身体颤抖,哆哆嗦嗦地堆起五堆狼烟积薪,拿出火镰点燃。
然后又搬出小铁炮,往里面塞进火药火线,然后点燃。
一连弄了五次,也发出了五次“轰隆隆”炮声。
做完这些,钟大成又爬到南方的望火筒,看向南方,直到南方双台堡也点燃烽烟,发出炮响。
钟大成这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臂不停地颤抖,大口大口的呼吸,眼中尽是恐惧。
温越没有管他,面色平静望着北方。
吴三桂和祖柏脸上难看至极,低声讨论着什么。
祖柏着急道:“桂哥儿,我们走吧,去后面的双台堡吧,或者直接跑回山海关内,广宁失陷,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听完祖柏的话,吴三桂却没有马上答应。
他想了想,又看了看面色平静,泰然自安的温越,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吴三桂摇头道:“柏叔,我们就留在这里吧,广宁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贸然离开,实在不妥。”
祖柏低声迫切道:“不行,我不答应,这里就几个墩军,加上我们也才十个人,怎么守得住,太危险了!”
“不,柏叔,这个地方危险,其他地方难道就不危险了吗?”
吴三桂坚持道:“而且我吴家一族世代为兵,我父亲、舅舅都是镇守辽东的大将,现在他们在前线生死不知,状况不明,我怎么能先一步逃跑。”
说到这里,吴三桂顿了顿,看向温越,目光莫名:
“再说了,相比于双台堡的守将,我更相信眼前这位百户大人,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还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事。”
祖柏知道吴三桂年龄虽小,但极有主见。
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再如何劝说,也不为所动。
“哎,好吧。”祖柏叹息一声道:“那我们就陪这位百户大人留下来吧,希望能够坚持到祖将军来救援我们。”
这边,钟大成坐在地上喘息了一阵,忽然身体抖了一个激灵,站起来就要走,口里喃喃道:
“建虏大军要来了,再留在墩所里,就是等死……对!跑,现在就跑,趁着建虏还没有来,跑进双台堡……”
“逃跑也是死路一条!”
温越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钟大成的幻想:“军法有令,任何墩军擅离职守,斩。钟甲长,我不斩你,双台堡的守将也会斩你!”
闻言,钟大成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蹲在地上抱着头哀嚎:“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想死,那是建虏大军啊……”
温越厉声喝道:“很简单,不想死的话,就和我一起守住这个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