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陶中晴就先从诊室里出来了:“你朋友没事儿,就被咬破了点皮。”
“晴姐你确定吗?他明明连路都走不太动啊?”
刚刚这人连下车都是让她扶着的。
陶中晴笑笑,刚在诊室里江籁安也说了同样的话:“嗯……也可能是他被吓到了,产生了幻觉。”
原星:“……”
江籁安此时也从诊室里走了出来,腿也不瘸了,除了衣服皱了点,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精致冷感。
这一刻原星都想佩服他了,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弄了个大乌龙之后还如此若无其事的?
“不过虽然只是咬破了皮,狂犬疫苗还是得打的,一共要打五针,今天先打一针吧。”陶中晴交代完,开了药单递给二人。
原星一看上面的费用,没有医保的话要小一千了,江籁安的医保应该是海城的,在宁水是无法用的。
想起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呵呵,江老师你可以先自己垫付一下吗?等我去找陶二杭就是狗的主人赔给你。”
江籁安斜眼看她:“不是刚要到债吗?”
“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钱,总之我现在没钱,你要不愿意垫付就等我去找陶二杭要了再打疫苗,但他这个人吝啬得很,我不保证要到钱的时候你再打疫苗还来得及。”
“……”
还真是穷得理直气壮。
——
两人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黄昏的阳光将远处的山峰照成了金色,隐隐还能瞧得见山顶处那一抹雪白。
“是不是很美江老师?”原星看着远处的山峰,缓缓开口:“那几座山下有大约300亩的地,一般初春的时候我们会种上油菜花,等到开花的时候,漫山都是金色的花田。”
金融圈的终极追求,逃不过钱、色二字。
但江籁安却是例外,对他来说,比起金钱,零和博弈时带来的那种刺激更令他着迷。
而一个人的旅行,能让他更好地保持顶级交易员所应具备的冷静与敏锐,这是他屡战屡胜的基本法则。
所以每年他都会选择一个不错的地方独自前往。
阿尔卑斯山脚名不见经传的村庄,迪拜帆船酒店的顶层,更或者是太平洋深处的平静海岛,非洲广袤的草原上看动物迁徙……
江籁安看着远处的金色山峰,脑中已经能想象出原星所描绘的场景。
“很浪漫。”
原星转头,看向旁边的人,头一次,她听到有人说宁水浪漫,而他神采英拔的面孔似乎让宁水的“浪漫”都多了一层信服度。
忽然,她话锋一转,似笑非笑:“但现在全被我们改种苹果了,因为如果饭都吃不饱的话,再浪漫的景色都一文不值。”
江籁安眉心微微皱起来,正欲开口。
原星却已转身进了门。
江籁安哂笑,他能指望这个女人有什么高雅的品味?
江籁安抬步跟上,刚走进屋子里便看见一个小男孩,他整个人都缩在身上那件明显比他宽很多的深色袄子里,只剩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像个小煤球。
江籁安对他印象很深刻,因为他就是下车和他问路时被那条凶恶的狗咬到的。
“你是原星姐的男朋友吗?”陶小亮仰头看他,好奇地问道。
江籁安嘴角上挑些弧度:“我不是,竟然有人会喜欢她这种类型?”
陶小亮反驳:“怎么没有,你不就是吗?”
“我当然不是。”江籁安立刻否认。
如果自己的女朋友是原星那暴躁又粗鲁的样子,那简直太可怕了。
“那你能做原星姐的男朋友吗?她就喜欢你这样的。”
江籁安显然对这种话也不意外,毕竟这几年向他示好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那恐怕不行。
江籁安正要回答,原星却已经给陶小亮爷爷发完钱从里屋出来,听到陶小亮的话,脸都要绿了。
“陶小亮,瞎说什么呢!”
陶小亮咧嘴一笑,看看她再看看江籁安,一溜烟跑了。
原星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江籁安,脸色又差了一点:“赶紧走了!去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