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绰约的身姿在树影下格外吸引人的眼球,璀璨的光芒下那张清冷的脸陡然艳丽,美不胜收。
冷锐的视线刺过来,沈清词眼眸微闪,很快收回眼神。
傅倾洲?
他怎么会起这么早?
“表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你屋子房门大开,好像还有血……”
几个婆子难得给沈清词打下手,暗戳戳盘问。
沈清词眨了眨眼,惊讶的捂住嘴,担忧道:“有血?”
“发生了什么?我昨日明明将门关好才出去。”
停顿了一下,沈清词声音压低了许多,“昨日是祭祖的日子,每年我都会去寺里祈福,虽说……该守的礼终究要守。”
祭祖。
祭的是前朝皇帝。
这话题一出来,谁也不敢再问。
哪怕是傅夫人,也不敢去寺里深究!
婆子们顿时消音,脸上露出怯怯的表情,白着脸打哈哈,敷衍的将面团和桂花放在案上,找了理由跑了。
端着蒸笼上火,沈清词等了一会,桂花糕做好放在桌上,看着几个婆子拿走,漫不经心的回去屋子。
屋里的血已经被丫鬟清扫干净,房门合上,在屋内留下一股腥味。
被她扔在地上的匕首已经不见踪影,沈清词勾了勾唇,坐在了梳妆台前。
陆金安……果然什么都不敢说!
傅老爷她回来时正巧碰见他出门,看到她的身影,马匹动作快了许多。
“原来你们也会怕。”
在傅府被轻薄不会有什么,她的地位和丫鬟的确相似,傅老爷身为江南织造,他一句话确实可以强行将他们说成有情,就在傅府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他昨日和陆金安说她是暗娼。
前朝郡主,谁敢让她做娼妓?
傅老爷心中有气,又喝了酒,口不择言,陆金安当真跑来羞辱她,现在傅老爷最怕的就是她去官府,闹的人尽皆知!
“表小姐回来了吗?府衙可有反应?”
门外透出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碰了头,悄悄地看着屋里。
“吱呀。”
房门忽然打开,沈清词笑盈盈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你们在寻我?”
“啊!”
两个人吓的一激灵,跌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怎么,心情这么好,连下人都戏弄。”
低沉的声音冒出来,沈清词脸上的笑僵住,乖顺的行了一礼,“大少爷。”
“你昨夜不在府里,去了哪?”
傅倾洲面上毫无感情,沉沉的对她盯着。
沈清词身子一颤,没有回答。
所有的谎言在傅倾洲面前都会无所遁形,他的气势太强,压的人喘不过气。
“沈清词,说话。”
傅倾洲朝前靠近,迫人的气势涌来,她整个人被黑影笼罩,沈清词压下眼眸,沉默良久,问道,“昨日,你故意让陆金安看见我们同处一室,是吗?”
茶案上的褐色香炉往外散发着袅袅香气,这是今天沈柔心特意为她点燃的荔枝香,也是她最喜欢的香气。
然而现在,她厌恶极了这种劣质的扑鼻的味道。
“是。”
傅倾洲毫不犹豫的点头,神色是那样的坦然,丝毫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唯有如此,他才能放弃。”
强大的身影逼近,傅倾洲额前拧成川字,喉咙发出嗤笑,“怎么,舍不得?”
“你有没有想过,他放弃娶我的同时,也会看轻我。”
沈清词的声音和他的讥嘲声同时响起,有些事她不敢去想,比如傅倾洲根本不曾对她有过真心,更不曾把她当个人!
她只要稍微想这些事,哪怕一点点,都会钻心的疼。
“我的清白和名声在大少爷眼里,究竟算什么?”
不经意的眨眼,硕大的泪珠往下滚,沈清词扬起下巴,抬手狠狠擦干净。
“昨夜我去了街边的茶楼,那里允许女子单独有个雅间,有我喜欢的香,也有能让人喘息的空间。”
“所有人都在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告诉少爷,我刺伤了陆金安。”
沈清词一字一句,“用的,是你送给我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