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br>冰冷的墙面湿滑无比,陆金安神经紧绷,腥气伴随着浓郁的湿气扑面,他的脸瞬间惨白。
沈清词扔了手里的匕首,看着地上被她掰断的毛笔,双瞳涌出彻骨的寒冷,抬起脚,离开了房间。
一路走到沈柔心的院门,晚间的风吹到她的脸上,都没有让她恢复冷静。
她的双手抖的厉害!
她没有杀了陆金安,甚至都没有恐吓他,只是简单的划了他一刀,足以让他惊怕成那个模样。
傅家的人,不过如此!
“夫人,这是刚做出来的豆花,加了您爱吃的桂花酱,您尝尝。”
沈柔心温柔的语调从院子里传过来,沈清词抬眸,那对她疾言厉色的母亲正弯着腰,哄着傅夫人吃一碗豆花。
屋内,傅夫人伸出手,忽然翻转,一碗豆花倒在了沈柔心的头上。
湿答答的豆汁淋下去,沈柔心的头发贴在脸颊,狼狈又局促。
“凉了?您不爱吃便罢了,我再给您做一碗。”
沈柔心含着笑擦了脸上的污渍,卑躬屈膝的退出来。
沈清词的手一点点握紧,指甲掐入掌心,留下红痕。
径直转身,她出了傅府。
一路走向茶楼,轻轻扣了桌面三下,拿了一壶碧螺春,进了最顶楼的雅间。
……
翌日,天空破晓,一抹紫色的身影慵懒的从阁楼起身,傲然的气息伴随着惊天的戾气冰冷的从四周弥漫,乌黑的墨发随意的绑起,一双眸看向沈清词漆黑的屋子,低醇的嗓音落了下来。
“她去哪了。”
暗卫揉了揉眼睛,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看过去,疲倦道:“紫庐茶楼。”
“属下盯了一夜,表小姐自己在雅间里喝了一壶茶,又睡了一会,没有人出现,也什么都没发生。”
“那里的小二似乎和表小姐很熟,今早送了一份吃食,连门都没进去。”
对她的生活习惯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里的东家是谁?”
傅倾洲低沉的声音砸下来,隐约带着怒气。
暗卫犹豫了一下,恭敬道:“查不出来,似乎有京里的手笔。”
一个人在他们的脑海中浮现。
长公主!
“长公主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将手伸到江南,这其中恐怕还有别的人,沈清词去那里如此轻车熟路,应当去了不止一次。”
傅倾洲声音冷了下去,面对着窗户,阴沉的盯着府门。
“但是……属下只发现这一次。”
暗卫后背透出冷汗,表小姐看着这般温和,背地里做的事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表小姐身份……听闻北方有异动,一些效忠前朝的人驻扎山寨,朝廷几次围剿都没找到人,反而被投资损失惨重。”
“群龙无首,他们会不会想要借用表小姐的身份,师出有名?”
暗卫跟着傅倾洲时间久了,脑子也活跃的很,越想越觉得心惊。
“昨夜还有一件事……陆少爷连夜回去,身上还带着血,神情很是仓促,像是怕极了的样子。”
“陆金安?”
呵!
“不必管他。”
傅倾洲拨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漆黑的眸子盯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女人,眸色越发的深。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沈清词……你最好别动其他的心思!
“表小姐您这一夜去哪了!夫人想吃桂花糕,我们不会做,急着要呢!”
厨房几个婆子急的团团转,见到沈清词仿佛见到救星。
稀薄的光打在她的脸上,白玉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透着淡淡的红晕,精致的五官泛着细微的嘲讽,应了一声,踏进府里。
忽的抬头,对上阁楼上俊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