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竟如此跋扈!”
“那又怎样呢?”
跟沈知念的第一次交锋,她甚至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到,就输得彻底。
孟嫔望着前方那顶逐渐远去的暖轿,咬着牙道:“谁叫她是柔嫔,而本宫只是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嫔位。”
“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半级也是同样的道理。就算把事情闹开了,也没人会站本宫。”
春莺的眼眶一红:“娘娘伺候陛下的时候,柔嫔还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如今却压在娘娘头上,成了姐姐。奴婢看着,真真是心疼娘娘……”
孟嫔的脸色阴沉如水:“本宫不会永远不如柔嫔的!”
她肚子里的皇嗣,就是最大的倚仗!
只要能一举得男,便是陛下的长子,身份贵不可言,她当然也能母凭子贵!
没过多久,沈知念和孟嫔的队伍,就一前一后到了慈宁门。
柳太后身边的袁嬷嬷,已经带人在这里候着了:“老奴给两位娘娘请安!”
“嬷嬷不必多礼。”
面对柳太后的心腹,孟嫔的态度十分客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殷勤。
看到袁嬷嬷身后的步辇,她好奇地问道:“这是……”
袁嬷嬷客气道:“太后娘娘听说,柔嫔娘娘在昨日的册封礼上,遭人暗害伤了脚,行走不便。所以特意吩咐老奴带了步辇过来,抬柔嫔娘娘进去。”
孟嫔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任何人都座驾都只能在慈宁门停下,然后往里走穿过狭长的广场,到慈宁宫的正殿。太后娘娘却破例吩咐了步辇在这里等着,也太偏宠柔嫔了吧!
“太后娘娘有心了。”
沈知念微微一笑,忽视孟嫔难看的脸色,在菡萏和芙蕖的搀扶下,坐上了步辇。
与此同时,她的脑子转得飞快。
据说先帝好美色,后宫的妃嫔是南宫玄羽的好几倍。能从那么多美人中厮杀出来,柳太后绝不是慈眉善目的人。
她额外关照自己,总不会是因为发善心。
柳太后要么是觉得,她是南宫玄羽的宠妃,想借她让南宫玄羽看到自己的态度,加深母子感情。
要么是想通过示好,稳固她和柳贵妃的盟友关系,让她铆足了劲去对付姜婉歌。
不管是哪种可能,至少短时间内,柳太后都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
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沈知念放松地靠在了步辇上。
很快,队伍就穿过了广场。
沈知念从步辇上下来,和孟嫔一前一后走进了慈宁宫。
柳太后身着凤袍,坐在主位上,神色不怒自威。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太后示意袁嬷嬷将沈知念扶了起来,温声道:“柔嫔的伤势还没好,便免了六肃大礼,起来吧。”
沈知念清浅一笑:“谢太后娘娘。”
还在地上跪着的孟嫔,又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柔嫔就被针扎了一下,太医要是去得晚一点,只怕她的伤口都要愈合了,什么叫伤势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