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匪徒却隐隐成拱形将他护在其中。
男人怀疑又谨慎的看着她。
“你是谁?”
顾嫦缨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一一对应着书中被一笔带过的情节。
书的开头有这么一些人,越过凌峰山,对其他地域肆无忌惮地劫掠。
然而这帮亡命之徒并非凌峰山憩息的主人,只不过是一帮狐假虎威的亡命之徒,一边害怕碰见正主,一边却借着他们的势烧杀掳掠。
最终引来正道及同行震怒,联手登凌峰山绞杀。
凌峰山那些人遭遇此劫却气数未尽,但也因此盛怒,将整个江湖搅得血流成河。
她这一出空城计无异于刀锋跳舞,心尖早如上弦的弓绷得极紧,面上却面不改色。
“你们应当知道凌峰山栖息的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匕首,“恰好,我认识那座山的主人。”
“他们不远万里从南边过来……休养生息,所以才放纵你们为非作歹。只可惜你们这帮蠢货屡次虎口拔毛,以他们的手段,哪怕人不出山,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顾嫦缨说着,手中忽而掏出一个小方盒。
她下车,闲庭信步的走到他们面前。
“这里面可是有他们赠送有趣的小玩意儿,喜好人类皮肉偏爱钻进骨髓,让人生不如死。不知你们诸位可有人愿意享受一下我得到的小玩具?
底下那帮人原本还在猜测顾嫦缨是不是吓傻了站那胡言乱语。
毕竟凌峰山的主人来头极大,在场无人敢道出其真正姓名。
顾嫦缨的每一句描述都模糊得很,可句句都清晰的指向他们知道的情报。
哪怕她只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他们也没看见,可那股恐惧感已经从脑补开始,慢慢放大。
“走!是凌峰山那帮妖人手中的诡异东西!”
那几人惊惧之下,互相递出了一个离开的眼神。
“慢着!”
顾嫦缨开口,指着他们抢来的所有箱子。
“带来的东西留下。”
被她指着的男人原本退却几步,视线忽的一转,对上他们其中的主心骨的眼神示意时,逃离的脚步一顿。
他咬牙切齿的转过身,竟是直接冲着她冲了上来。
“就算你认识那帮人又如何?只要解决了你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受死吧!”
顾嫦缨眼眸微眯,手里的盒子直接朝他扔去。
拇指大的黑影从盒子中飞射而出,身后的盗匪看见那黑影,像是应激般个个脸色发白,吓得不自觉退了一大圈。
这个冲上来的人也是吓得大叫一声,尤其是在脖颈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时,脸色一白。
可一会儿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出现,他一愣。
他反手抓着脖子上蠕动的可疑物体,看清是什么之后,被耍的怒意横生——
居然只是一只绿色的毛毛虫!
“她是骗人的!这不是云疆那帮妖人的蛊虫!”
这男人当即大喊着提醒兄弟们,只是这一吼,让他彻底葬送了性命。
顾嫦缨手中的匕首挥舞间滑出比银月更亮的线,不过刹那间她身子一弹,如游鱼般闪到他身后,尖锐抵上他的喉咙,划出一道飞溅的血线。
宛如夜行的幽鬼攀附后悄然离去,在男人不甘瞪眼的坠落间,她甩去匕首上的血渍。
“坏我人设,只能委屈你闭一下嘴了。”
顾嫦缨叹气,面上半点没因为他那一吼而慌乱。
只是镇定自若的外表下,是微微颤抖的掌心和喉间翻涌着恶心。
来到这个世界,连接受的时间都没有,手里一下子沾染了两条人命。
可她知道,在这股恶心之后,她总有一天会在一次次危机中逐渐接受。
这就是以武为尊的世界。
她偏过头,那些匪徒们早已携着腾腾的杀意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住,手中尖锐的武器已几欲逼近她命门!
她不知,方才一幕在众人眼前犹如鬼魅一般。
那诡异的速度和身法简直不是人能出现的,诸多都是淬体期的武者,没有一个如她这般诡异难缠。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杀了她!
可在这种危急时刻,顾嫦缨突然不动了。
她像是在追寻着什么,视线突然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人身后探去。
在那个人身后,一柄刻着百斤的重锤裹挟着飞溅的尘土炮弹似的砸了过来。顾嫦缨轻巧一闪,而刚才欲杀了她的匪徒们头颅像夏天的西瓜一样接二连三的爆开,汁液飞溅。
在造成这个场面的始作俑者,手里的重锤曳地,与那张逐渐显露清俊的面貌气质截然相反。
他分明走在猩红的地面上,举手投足却一派温文尔雅,硬是让人生出他是来郊游踏青的错觉。
言如慢慢靠近,他环顾一圈,最终落在了顾嫦缨身上。
那张俊逸的脸带着微微的笑,笑时双眸好似狐狸般弯起。
“请问,是你让人传的字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