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一个背部插着八杆令旗的驿卒,满脸疲惫:“让让,让让,八百里加急!”
大街上,不少人纷纷让行。
“是不是又打了败仗?北方三部是不是要打入神京城?”
“是鞑子吗?”
自从开元元年,到现在的开元三年,北方每次传来战报,都是哪一个城池失守,哪一个总兵被杀。
或者北方三部,打到什么地方。
总之,人心惶惶。
传令兵几乎虚脱,战报如何,他是知道的,又怕泄露军机,不敢多言。
......
进入十月,天气越来越冷,而且是一反往常的冷。
太极殿中更冷,乾元帝眼神郁郁,扫视群臣。手中还拿着北方战报:“诸位爱卿,北方大雪天灾,草原瓦剌、鞑靼、匈奴,各自出兵十万,北方多地失守。三部长驱直入,距离神京城,只有不足三百里!”
太极殿中很静,以往内斗一个比一个凶猛的文臣,一个个垂目而立。
乾元帝感觉无力,以往朝堂,触及各方利益,满殿大臣,吵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对方立即去死。
面对北方敌军,这些自诩敢言直谏的文臣,一个个哑火。
满殿的武勋,一半以上都是目光惊惧,这些废物,养着白瞎了粮食。而那些还算镇定的武勋,也是一言不发。
“砰!”
乾元帝怒火中烧,这个江山快完了!他的父皇,现在的太上皇,把五十万大商精锐,葬送关外,大商丢失了黄河以北的地方。
要不是黄河天险,阻挡鞑子前进步伐,这时候中原,甚至是江南早已经丢失。现在,寒冬来临,黄河冰封之期越来越近,一旦黄河冰封,鞑子进入中原,进入江南,谁可以抵挡?
北方草原三部,驱兵三十万,满朝文武,一个出面的都没有,乾元帝感觉到深深无力,他终于忍不住怒气勃发:“废物!”
满朝文武如此,什么帝国能够不亡?
谋臣没有,战将是有,一个个却失去悍勇,不堪重用。
他扶植起来的开元一脉,根基太浅,也不堪大用。
“陛下。”
兵部尚书赵尚志,硬着头皮出班:“王子腾在北方巡检,正在备战。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黄河冰封之后,面对鞑子的铁骑。还有,河北之地,战乱纷萦,我大商粮饷近一年没有运到边关...”
这是大商面对的最严峻的问题,国库已空,国内灾民遍布,眼看着山东之地,去年开始大旱,至今颗粒无收...
国内粮价不断飙升,原本一斛米一百钱,现在一斛米一吊钱...
太极殿中,一片死寂,谁也没有解决办法。
这些问题,都是致命的!
一个处置不好,亡国都是有可能的。
一些谏臣,到嘴边迁都问题,依据长江天险,划江而治的想法,没敢说出口。
“报!八百里加急!”
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太极殿外传来,原本就寂静的太极殿,愤怒的乾元帝手一哆嗦,手中奏折差点脱手。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三年不到的时间里,听到八百里加急,乾元帝这里就如同一个噩梦。
每一次八百里加急,不是城池失守,就是哪一个战将战死。
总之,没有一个好消息。
满朝文武大臣,也一个个心惊肉跳。刚刚收到一份战报,黄河即将冰封,鞑子怕要长驱直入。
东北两镇兵马数十万,龟缩城中,根本不敢迎战。鞑子可能分兵,直入中原,再入江南...到时候,整个大商,只有关中之地。
还有一个,刚才同样收到一份战报,北方草原三部,各出十万骑兵,已经距离京城不足三百里!
“难道是王子腾战败?”
满朝文武,也开始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