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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有的是,但唯独没有哪一把是拿不动的,科尔森不太明白精神病人的这个问题又是哪里来的,但知道最好不要刺激他发病。
虽然再给他来一针也是可以的,但经历了之前那些欺负智障的事后,脱发特工多少有些愧疚,强效麻醉剂对大脑是有损害的,最好还是不要常用。
既然托尔想要看看有没有拿不动的锤子,那就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现实好了。
“虽然还有很多锤子我们没有检查,但拿不动的倒是一把都没有,任何物品都有自己的重量,人力不够还有机器,你说的拿不起来也太绝对了。这样,我带你去看看那些锤子吧。”
科尔森大发慈悲地决定带托尔去工地上看一看。
年轻人病得很重,还有爱舔金属的异食癖,这次进了精神病疗养院恐怕就出不来了,也许会在那里渡过一生也说不定?
那么就趁这个机会带他呼吸一下外面的自由空气吧。
就当是临终关怀。
这个临时营地其实就是在大坑旁边搭建的,模块化建造,运到地方像拼积木一样拼起来,就能很快地搭出房子。
半透明的走廊连通着一个个盒子状的房间,看起来有些像是电影里的火星基地。
托尔还是赖在审讯室里,把一箱子锤子都舔了个遍,发现没那味。
于是那些都丢下不要了,跟着科尔森左拐右拐,走出了建筑区。
然后他在烈日下也看到了那个大坑,无数的锤子密密麻麻地堆在里面,有时候有卷着砂砾的风吹来,那一根根锤柄上的皮带还随之纷纷摇曳。
在大坑靠营地的一侧修建了一个坡道,搭上了传送带,下面则有铲车把锤子铲起来放在自卸卡车上,随后卡车到传送带旁卸货。
一把把锤子就在黑色的胶皮带上被送到坑边,落进一个个箱子里,进入人工流水线检验,一大群戴着白手套的黑衣人就坐在流水线两边,等着轮到他们的箱子到了面前,就一把把锤子掏出来检验。
大坑非常非常深,哪怕是中午,坑洞底部都没有什么阳光,只能依靠大量的灯具照明,周围各种机械的轰鸣声和发电机运转的声音,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托尔变得茫然了。
热风吹在了脸上,科尔森掏出了墨镜戴上,扭头看着身边的大个子:
“这就是我们找到的锤子了,我想这么多锤子应该不会都是你的吧?”
托尔捂住了胸口,发出了好像被痰卡住嗓子一样的怪声,这么多的锤子,他如果用笨办法来搜寻自己的真货,恐怕得舔好几年,那时候血腥味早没了。
科尔森明白托尔为什么喘,同情地看着他,体贴地帮他拍拍后背。
几十年都幽居在精神病院里,突然来到这种风沙大的地方,确实是容易犯哮喘,特工很有经验地说着:“别激动,慢慢呼吸,我知道你难得出来走动,跟我到这边来吧,也许你见到几个熟人会高兴一些。”
熟人倒是真的,会不会高兴就另说了。
原来在一边搭起的帐篷里,正是当天把托尔撞飞出去的沙尔维格教授三人,此时他们正在操纵着一台台仪器,对一些锤子进行更深层次的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