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先前朝议时落为下风的主战派,心里又重新腾起了希望。
果然,片刻的沉寂之后,一员老将站了出来,向着龙榻拱手行礼,说道:“圣上,末将以为,就眼下局势,南蛮和胡虏,随时都有侵犯我大昌的可能,如果此时不主动抢占先机,万一敌国突然向我大昌发难,置我大昌背腹受敌之时,那可为时晚矣啊!”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进。
又有两名武官站了出来,拱手躬身,齐齐说道:“九殿下这等勇气,定能鼓舞人心,若是九殿下身先士卒,我大昌军心必稳,士气定大振!”
大昌皇帝的目光,在几名武官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停留在兵部尚书董庆堂的脸上。
“董爱卿,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看来,大昌皇帝的心,也被触动了起来。
兵部尚书董庆堂上前,拱手躬身,说道:“圣上,身为天潢贵胄的九殿下,都有一死报国的决心,臣辖下那几十万大昌儿郎,岂能任人宰割!为我大昌帝国,谁敢不拼死效命?”
武将这边,气势顿起,几乎压住了主和派的文臣班列。
有兵部尚书董庆堂的表态,几乎所有的武将都齐齐横向殿厅一步,向大昌皇帝奏道:“末将愿随九殿下奔赴边关,为我大昌疆土,鞠躬尽瘁!还请圣上准了九殿下的奏请吧!”
其实,这些武官们,并不是希望这个窝囊皇子能杀几个敌军,而是有了皇子和兵士一同作战,那真能起到鼓舞士气的大作用。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整体的士气起不来,再厉害的将领,也怕自己的军队不战而败。
士气,那就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因素,既然九皇子主动提出奔赴战场,那么这个机会,是所有的武将都不愿轻易放弃的。
“还请圣上,准了九殿下所请!”
“还请圣上,准了九殿下所请!”
“还请圣上,准了九殿下所请!”
“……”
顷刻间,银安殿上,一班武将都齐刷刷跪倒,抱起双拳,奏请大昌皇帝降旨准了九皇子永康的请求。
辅国大臣李嵩眉头一跳,微微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殿上的武将,他也缓缓转过身来,抱起双拳,淡淡禀道:“兹事体大,还请圣上三思,鼓舞士气固然可嘉,但此先河一开,以后稍有战事,天潢贵胄就得率先垂范!”
这话,莫能两可,听不出是反对还是赞成?
真不愧是辅国大臣,说话居然滴水不漏。
如果直接反对,那么涉嫌畏敌,置大昌帝国的安危而不顾。
如果直接赞成,这就让九皇子永康逃脱贬为庶民的惩罚,从而失去对他的进一步动作。
李嵩不傻,他把这个球,巧妙地踢了回去。
场面的局势一边倒了过来,武将的发声,只是借着九皇子永康的请求,重新让之前的朝议倾向到主战的这边。
大昌皇帝暗暗点了点头,北凉的举动,那是明摆着的,如果上下一心,打一场没什么不可,就怕战事一起,内乱也会趁机揭竿。
现在看来,同仇敌忾的局面,已经形成了一种明显的气候。
大可放心,万不能答应北凉贼子的借粮请求。
大昌皇帝又一次把目光,投向永康,问道:“你真心要远赴边关,为我大昌帝国的安危一战,而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是,父皇!”
九皇子永康点点头,铿锵有力地说道:“活着这么窝囊,儿臣想死得壮烈一些,就是做鬼,儿臣也不愿做个窝囊鬼,儿臣只有一死谢罪,一死谢恩!”
夏士诚把目光,投向李嵩。
李嵩气定神闲,脸上没有一丝的暗示。
夏士诚来不及揣摩辅国大臣李嵩的意思,斜眼扫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祥妃,便把心一横,硬起头皮又说:“圣上,老臣以为,两国开战,牵扯甚大,这兵马要是一动,国力就会消减一半,我大昌帝国的根基,怕是由此会动摇,何况,我大昌背腹受敌,轻言开战,会把我大昌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三思啊圣上!再说……”
难道不打,以北凉为首的这些人,就不会进犯大昌疆土一步?
要是北凉主动进犯,那么,南蛮也会趁机而动,南北联合瓜分大昌中原。
“再说什么?”
大昌皇帝的眉头,霎时就拧在了一起。
“再说九殿下以大昌皇子的身份远赴战场,那敌国岂能无视?想必会竭尽全力,力图俘获九皇子,以此来要挟我大昌割地赔款,到那个时候,我大昌帝国的颜面何在?先皇和列祖列宗的威名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