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视他的。
许云阖的视线也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他只笑着说：“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是吗？”
凯瑟琳对于他的话，她回着：“是的，我确实没想到。”
许云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
对，是淡淡的哀伤。
他说：“没想到我们不是在自己婚房，而是在这里，且婚礼当天，到最后那一刻，我都没有怀疑过你会对我做出不利的行为。”
他是否怀疑过她，其实在凯瑟琳这边并不重要了。
她只问着：“还不够吗？”
许云阖静静的看着她。
“看来许总哪怕是虎落平阳。也依旧有很好的待遇。”
凯瑟琳讽刺着他现在的住所。
毕竟在被警察带走后，还能够住在这样的地方，这是凯瑟琳万万没有想到的。
许云阖在听到她这句话，他轻声说着：“看来你很希望我如外界期待的那样。”
“你觉得不应该吗？”
她反问着他。
接着，她在他面前继续说着：“渔村的命案，那个被儿子杀掉的老妇人，你的妹妹许莉，以及如今变成一具尸体的于明，包括死去的霍筠，哪一件不值得你如外界期待的那样？”
他嘴角带着笑：“没想到我在你面前竟然成了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你本就是一个不堪的人。”
许云阖对于她这句话，没有反驳什么。
因为他也不是一个爱反驳什么的人，因为他很清楚，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这样的人，却在奢望一丝天光。
他说：“所以我也不责怪你什么，毕竟这是你的选择，我接受就是，能落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
凯瑟琳听到他这些话，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语调冷冰冰的说着：“是吗？其实做完那些，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对我动手，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许云阖脸上的哀伤再次显现，他询问：“你是这样想吗。”
“不然呢，你会觉得我会相信你不会动我这件事情吗？你要是没有想过动我，又怎么会拿于明的尸体来对我进行要挟呢。”
她看向他，目光里没有半分的感情。
许云阖拧紧着眉头，他看着她：“拿于明的尸体威胁你？”
“不是吗？其实你想怎么对待他的尸体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觉得有报复到我，那么就随你。”
“我从来没有拿于明的尸体报复过你。”
他不疾不徐的说出这句话。
凯瑟琳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不知道他这是在唱什么戏。
“是出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的面色也带着几分认真，询问着她。
而在他的视线下，凯瑟琳回着：“不是你让你的父亲许万重来找我，带走我，威胁我吗。”
凯瑟琳怕他还不够清楚，便又说了句：“拿着于明的尸体，以及霍漪的安危来威胁我，你很清楚我最在意什么。”
许云阖在听到这些话，他脸上的表情在那一刻定住。
接着，他缓声问：“有这件事情？”
“看上去你像是不清楚这些事。”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他如实说着。
这让凯瑟琳很意外，因为许云阖脸上的神色不是假的。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进行分辨。
许云阖眉头拧紧着：“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是他背着我做出的这件事情，对你，我还没那么卑鄙。”
他说到这里，紧蹙的眉心，微微放松了几分，接着，他又说：“我会好好询问他这件事情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凯瑟琳以为她跟许云阖的见面一定会是相当不愉快的，可是完全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是一副这样的态度。
她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眼里还是带着怀疑。
许云阖低声说：“看到你这样一副表情，我不得不承认，在你的眼中，我确实是一个很不堪的人。”
凯瑟琳不知道他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那些尖锐充满伤害的话，竟然在这一刻全都施展不出了。
他今天这幅态度确实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许云阖见她没有说话，他人站在那自然也没有继续说话。
正当两个人视线在静静相对的时候，凯瑟琳竟然最先收回视线，目光朝着身侧看去。
许云阖见她收回了视线，他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微微的失望，他轻声的说着：“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着，如果于明没有死，那么我们之间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唇角带着几分笑说：“娶你一开始其实我确实是带着几分目的的，可是随着婚礼的时间越来越接近，我竟然开始有些当真了，并且真心期待着我们的结婚后，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正当凯瑟琳的脸上始终都没有反应的时候。
许云阖继续说着：“你把那场婚礼当成一场交易，可是我却当真了。”
他脸上带着几分苦笑着：“我还从来没想过我许云阖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不想让于明出来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很认真的跟她说着。
而凯瑟琳在听到他这些话，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紧抿着。
许云阖看着她的表情，他声音甚至带着几分笑意：“我以为于明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我想象中的重要，毕竟只要人活着，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影响，这个过程中只需要他在监狱里面待着就行，一切都如我想象中那样每一步都在我计算内，可是我唯一没有算到的是，于明会在监狱里自杀。”
“你不知道于明会自杀吗？你不知道他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他不会想要活着吗？现在你说你没有算到！”
凯瑟琳的情绪很激动，只要想到于明那张脸，她整个人便完全无法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许云阖说：“我确实没算到。”
他如实说。
接着，他又说：“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他我们结婚的事情。”
凯瑟琳的情绪本来还在于明的死上，下一秒，她问了一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