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拔出兵刃,将女帝围在当中。
宋婉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曹观棋真反了?
他不惜装病骗过先帝,后隐忍蛰伏如此之久,难道仅仅为了在举行朝会的时候兵变?
可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将危险扼杀在摇篮!
为什么?
宋婉不明白!真的不理解。
“御林军何在!”
“御林军何在!”
整座宣政殿乱作一团。
宫女太监高呼救驾。
文武百官三分之一的人员都开始退到两旁,生怕被曹观棋看不顺眼给一刀宰了。
还有三分之二的官员,则是来到了曹观棋的身后。
“拜见曹相。”
原本以为经过新的一轮洗牌,青衣党已经名存实亡。没曾想在多方政斗之下,竟然有多数的官员投靠了青衣党。
暗流涌动,隐忍蛰伏,就是为了今日的朝会夺权。
先皇在世时,青衣党也不过三分之一,现如今青衣党一家独大。
整个朝堂,还有谁是曹相的对手?
唯独只剩下右相刘彦章以及兵部尚书萧信。
站在原本的位置,一动不动,眸子竟是难以置信之色。
“好手段啊!曹相!”
“就连御医都被你蒙在鼓里。”
“恐怕先帝都被你骗了过去。”
庞统心中震惊交加的同时,更是坚信了父亲的告诫。最后还是曹观棋的方向鞠躬行礼,他的举动无疑不是表明了立场————淮东派系——退出夺权。
曹观棋也是看着庞统微微点头,这个答案,似乎早就如他所料。
“曹公,可真是要谋反不成?”
一向秉持稳重的刘言章开口了。
淮东退出,接下来就是西陵和青衣的交锋。
曹观棋漫不尽心的抬起了右手,殿外的黑骑瞬间停下了脚步,彷佛按下了暂停键。
宣政殿无比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宋婉俏脸寒霜,瘫坐在龙椅之上,两只手藏在宽大的龙袍之内,指甲已经嵌入肉中都不曾察觉。胸腔里涌动的怒意,双腿传来的阵阵颤栗,几乎要让她处于崩溃边缘。
她不断的暗示自己,让愤怒打破恐惧。
面对曹观棋的恣意妄为,初登帝位的宋婉忍无可忍,但,她忍住了。
计划,要一步步来。
“健公。”
“此言差矣。”
曹观棋声音不平不淡的响起。
“宣读圣旨吧。”
圣旨?
什么圣旨?
难不成世宗皇帝还遗留了圣旨?
诸位大臣纷纷想到,世宗驾崩的前一晚,史官记载秘密召见了曹相。
难不成就是那时候!
看到门外那道纤弱的身影,诸位大臣心中颤栗。
被搀扶着的老太监,手中拿着黄金丝绸礼盒,世宗皇帝的秉笔太监:海大富。
可他不是在世宗皇帝驾崩后就死了吗?
还是右相派人查明的死因?
这其中不言而喻.....
“尊,世宗皇帝口谕。”
海大富尖嗓响起的那一刻,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动静。
文武百官跪拜行礼,就连在龙岸上的宋婉都跪了下来。
“今朕年届六旬,在位十年,实赖天地之默佑,非朕仁德所至也。
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亦欣然安逝。
为久远之国计,以左相谏言,太祖皇帝之子端王之女宋婉,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
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左相曹观棋辅政,任相父,教导新帝。
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一向保持沉稳的刘言章,此时却是再也按耐不住。
只觉得气急攻心,喉咙一热,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文武百官都处在震惊之余,哪里还顾得上刘彦章的情况。
曹观棋整理了衣袍,然后向着女帝宋婉龙椅跪拜。
“微臣曹观棋,参见大魏女帝。”
“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黑骑也是如出一辙,高呼万岁,一浪接过一浪,响彻了整座皇宫。
宋婉深吸一口气,按捺身子轻微发抖,声音都有些发颤:
“左.....左相免礼。”
“微臣因事耽搁,故未能及时拜见女帝,还望恕罪。”
说这句话的曹观棋已经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龙岸的下方。
宋婉恨不得当场下令,让龙卫司砍死这个奸臣。
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曹观棋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不能不作为。
压下心中的躁动,盯着曹观棋深邃的眼眸,强行平淡道:“左相勿需多礼。”
曹观棋见状,也不再言语,而是扫视殿内群臣。
压抑的气氛开始弥漫。
胆寒,心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众人从来没觉得时间有一刻竟过得如此之慢。
“先帝遗诏,命我辅政。”
“大魏官场纳污藏疾,对新帝治理极其不利,故....”
“本相决意废除丞相制,与六部建立内阁,直接对陛下负责。”
一语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