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了半日已经恢复了精气神。
下人伺候着她换上锦衣华服,整个人顿时全然不同。
晚膳时分,沈子宁抵达膳厅中。
沈山已经从宫里回来,大哥沈源、姨娘赵氏、庶妹沈采盈也在。
“宁宁啊!”赵氏含泪上前,一把拥住沈子宁。
“长姊。”沈采盈欠身,眼中隐约着泪光。
沈子宁掩饰嫌弃,不动声色抽出身来。
赵氏不依不饶握住她的双手关切问道:“宁宁,这两年你哪儿去了?我日日在佛堂为你诵经念佛,就希望你能早日平安归来。”
沈子宁笑意不失礼貌:“姨娘,人死了才需要诵经超度,我还活着呢。”
赵氏猛的语塞,一颗眼泪挂在眼睛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长姊,娘并非这意思……”沈采盈连忙解释,弱柳扶风的模样,似说话声音大了都能震碎她似的。
“玩笑话罢了,不必紧张。”沈子宁笑着拨开了赵氏的手。
当初她逃婚途中被人推下悬崖,虽能看清楚那人长相,但却隐约闻到一股和赵氏身上一样的腊梅香。
不过仅此一点,她不敢断定是赵氏要害自己,没有确切的证据,断不能打草惊蛇。
而且如今她眼前要对付的是要让许秉文与胡可月这对渣男恶女!
至于赵氏,待那件事情调查清楚再来与她算账!
听说过几日便是新科状元的鹿鸣宴,到时候会有许多达官贵人前去给许秉文道贺。
沈子宁今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只有征得爹爹同意,她才能以相府名义去出席鹿鸣宴。
沈子宁不动声色坐下,心中已打算好一切。
人都到齐以后,丫鬟们井然有序地呈上菜肴。
赵姨娘侧目瞧了眼沈山,然后笑盈盈对沈子宁。
“宁宁啊,这些都是你从前爱吃的,你是知道的,老爷素来提倡节俭,但今日宁宁回来,姨娘特意吩咐厨房多做了些。”
“爹,您看姨娘对女儿多好!”
沈子宁亦是打趣说着,她知道赵氏安的什么心,抓住一切机会在沈山面前表现,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够从妾室变成续弦。
沈山对她宠溺地笑了笑。
赵氏趁机接话道:“老爷,我也算是宁宁半个娘,对她好是应该的。”
“嗯。”沈山颇为欣慰地应了一声。
赵氏看了一眼沈子宁,面露为难对沈山道:“老爷,下月便是宁宁的及笄宴,京都贵女的及笄宴皆是以抚琴弄月、吟诗作对为主,但宁宁她……”
赵氏欲言又止。
“咳咳!”沈山尴尬咳嗽。
沈子宁从小不愿去学堂,又赶走了不少多少先生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所以外界那些传言确实不是空穴来风,他就没见着他这女儿何时看过书提过笔。
赵氏顺势道:“宁宁与众不同,不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所以及笄宴干脆推迟两个月与咱们采盈一同举办。”
赵氏的目光看向沈采盈,沈采盈对上其视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遂低下了头。
赵氏继续又道:“采盈懂诗词知歌赋,琴棋书画也不在话下。到时有采盈帮忙应对,宁宁也落得轻松自在。老爷以为呢?”
沈子宁目光看向赵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当真以为自己不知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想要借及笄宴坐实自己是草包贵女然后捧高她的亲女儿。
不过……
沈子宁但笑不语,赵氏这个提议,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