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杀了他!杀了他!!
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反手匿在身后像幽灵一样朝着他的背影走去,口吻古怪而愉悦:“真好……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都不记得我们已经结婚了呢。”
语罢水果刀被高高举起,破开钟离境的肌肤,深深插进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
钟离境惊恐地转过身,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喉咙被血水淹没发出模糊不清的气泡声。
惊愕、恐惧、疑惑、悲伤、愤怒,所有的情绪全部凝聚在他的脸上,他伸出血淋淋的手向白岭踉跄两步,随后重重地倒在自己的血泊里,死了。
……
“你在笑什么呢?傻傻的。”
白岭晃神,自己不知何时坐在餐桌前,面前摆满了佳肴。钟离境坐在对面,正深情地看着自己。
原来刚刚都是幻象一场,白岭抽了抽嘴角,“没什么。”
钟离境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白岭看着肉上爬行的绿头苍蝇微微皱起眉头。
她说:“这肉不新鲜,我不想吃了。”
“不会吧我刚宰的……那吃蛋糕吧,我专门去你最喜欢的蛋糕店买的。”钟离境将做成猫咪头模样的蛋糕劈成两半,随后又分了小块递给白岭。
白岭舀一勺奶油送进嘴里,甜蜜瞬间在口腔里化开,“……好吃。”
钟离境两肘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叠托着下巴,目光冷彻起来,“那就多吃点吧,多吃点。”
他的声音传进白岭的脑海里,像是某种强硬的程序指令,她吃蛋糕的幅度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细品逐渐演变为狼吞虎咽。
直到蛋糕胚塞满了嘴巴,奶油粘的到处都是,钟离境依然没有让她停下。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下巴右侧的黑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妖致。
白岭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像灌了铅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嘴唇旋即乌紫不停地向外吐着白沫。
蛋糕有毒!
钟离境的表情完全变了,他冷冷地看着倒地的白岭,在顶光的照射下像带了一张塑胶面具。
“明明连为什么进来都忘记了,却还记得要杀了我……”钟离境悠悠地走向茶几,拿来那把似曾相识的水果刀,“不过没关系,我会杀到你完全迷失为止,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吧。”
钟离境拿着刀捅进了白岭的肚子,然而并没有鲜血涌出,取而代之的是一汩黄绿色的粘液。
白岭的肚子开始剧烈的蠕动,一个个手印撑开肚皮,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爆出来了。
“它”在她的身体里游走,滑过她的五脏六腑,顺着背绕到脊椎,随着“咯吱”一声。
白岭的脊椎断了。
钟离境:“出来吧。”
恍惚间白岭听见了鸡蛋破壳的声音,她隆起的肚子一片片掉落,从里面孵化出来一个人形的“东西”。它赤身裸体地站起来,身上还挂着恶臭的粘液,随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很快有了成年女性的轮廓。
当它转过头的时候,白岭震惊了,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新的循环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