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兄弟。”
李一明声音落下,两人相视而笑。
与皇子结拜,连酒水都没有,实在有些寒酸,李一明只是似在说笑,道:
“哈哈哈,但现在的涵古郡可没那些案几酒肉,不妨将此凡俗之礼舍弃。”
三皇子也大笑几声,道:
“如今灾情正盛,免除结拜之礼又有何妨,兄弟只在心中,他日再聚之时,你我兄弟二人彻夜共饮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
此时,涵古郡内的百姓也被铜锣声聚齐起来,向着城门方向煮粥的地方走去。
城门外面,已经有刚出锅的白粥被程宏志亲手递到灾民手上。
李一明再次拱手:
“杨兄,贾兄,那我们就在此别过了!”
“好,在此别过!”
说罢,他撩起车帘上了马车,贾木与三皇子以及一众护卫也都各自翻身上马。
没有人再说话,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策马扬鞭,
只有马蹄踏地的声响不绝于耳,激起尘土飞扬。
热粥端在手里,一位衣衫褴褛的老父亲看着自己正吹着碗里热气的小闺女,嘴里喃喃道:
“我们吃上粥了,那位公子他真的做到了!”
小姑娘轻轻吹着热气,还不忘将一块小小的粗粮饼子拿出来沾沾粥汤,凑到嘴边咬一口。
忽然,她睁大了眼睛,抬起头来,向着城门看去。
此时,一辆马车正从城门口驶出来。
“那辆马车,是那位公子!”
小姑娘开心地大声喊了出来,引得周围百姓都望了过去。
马车速度减慢,李一明撩开车帘看了看,
所有灾民都端着一碗白粥,这一刻,灾民眼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多了一些希望。
不知怎的,百姓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来,马车缓缓从百姓身边走过,李一明始终没有将车帘放下,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驶离人群。
此时,有一位端着粥碗的灾民惊呼道:
“我认得他,他是沁州...是沁州州府的大少爷!”
又有人想起来白天发生的一幕。
“你们还记得那位公子说过的话吗,他说七日之后,沁州各郡,再无掘土果腹之民,再无饿殍遍野之景!”
再无掘土果腹之民,再无饿殍遍野之景......
一时间,所有听到这句话的灾民都呆住了,连送到嘴边的白粥都忘了喝。
沁州各郡,少爷他肯定还有其他的郡城要去啊!
他们纷纷抬头朝那辆马车驶离的方向望去,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才终于回过神来。
晚风将炊烟带到更远的地方,每一个灾民的脸上都洋溢着久违的喜悦。
良久过后,马车驶出涵古郡辖域,车夫老张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公子,咱现在去哪儿?”
马车由贾相安排,是左相府的人,车夫老张也和贾木一样,很少说话,似乎他和贾木之间传递消息只需要一个眼神。
李一明听到这个问题也愣了愣,似乎自己真的还没有规划具体的路线。
又沉吟一会儿,李一明开口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出了这涵古郡地界再往西走就是湛州了吧,沁湛两州受灾,这里有三皇子他们,那我们就去湛州!”
老张没有开口应答,而是高高举起马鞭。
马鞭落下,一声脆响伴随着马鸣声划过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