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中一听到声音,立刻锐利地回转视线,死死盯住他的对头贾文成,
他万万没有料到贾文成竟会站出来为李一明说话。
可刚想开口驳斥,却时机已失。
隆景帝在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眼露欣喜之色,直接站起身来,道:
“妙哉妙哉,朕亦觉得这是个极佳的计策!”
目睹皇上对李一明计策的赞许,右丞相张道中心中暗惊,难道贾文成意图从我这儿夺人不成!李家小子原是我的棋子,这若是让贾文成夺了去那还了得!
于是他也连忙起身进言:
“陛下,微臣也认为此计谋有可行之处,”
可他却话锋一转,“但是,这不过是此子一面之词,人之心素来难以判断,他这计策能不能成功施行还需再加揣度才是。”
隆景帝听后,沿着张道中的思路深思,龙目微蹙,其中不可控因素的确太多。
李一明察觉到隆景帝眉宇间的犹豫之色,心下一急,一拱手道:
“陛下,微臣愿以我沁州李氏全族之性命作为担保,只求陛下愿意给罪臣这一机会,若成,只愿陛下能明查家父贪墨一案,若不成,沁州李氏全族愿任凭发落!”
隆景帝闻言神色一动,道:
“好,朕便给你这次机会,若是给朕办砸了,那这大隆第一个被诛灭九族的就是你沁州李家!”
一时间,满朝震惊。
殿内几位李姓官员顿时腿软,险些栽倒,左右丞相低眉沉思,不知心之所想。
而李一明则是长舒了一口气,至少天牢是不用去了。
直至退朝之后,李一明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原主记忆驳杂,他似乎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爹娘都在天牢之中,然后还有两个弟弟......沁湛两州受灾,为何只有我爹蹲大狱,湛州的州府哪儿去了?”
“还有,我一个罪臣之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金銮殿上?”
直到离开皇宫,李一明还在思考着这些事情,又走了几步,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到了殿上,你就一口咬死贪墨一事乃是左丞相指示你父所为,我家大人自有办法保你家性命......”
李一明读后,瞬间呆住。
他猛地一拍脑门,记忆如潮水般涌回,他想起来了。
“看来我是成了他们党争的棋子了啊!”
“纸上说咬死左丞相...那这纸条只怕是右丞相那边给我的......”
回想起金銮殿内发生的一幕幕,李一明双手抱头,叫苦不迭:
“坏了,这下只怕是把右丞相得罪了,我又已经把所想之策全盘托出,他必定从中作梗,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一明神情有些恍惚,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繁荣景象。
而在不知有多远的沁湛两州,有百万饥民正等着他去营救,可他却毫无头绪,不知道从何处开始。
忽然,一个戴着灰帽的小厮挡住了李一明的去路,面露笑意,拱手说道:
“公子留步,我家老爷有请。”
李一明一个激灵,顿时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你家老爷是谁?”
“公子见面自知。”
李一明最终还是跟在了小斯身后,绕几个转角,走进一家酒楼。
刚进入酒楼包房,一个老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贤侄当真好计谋啊,这操控粮价之策,倒确实有不下三成把握解决灾情。”
李一明寻声看去,眼前正举杯细品之人正是当朝左丞相,贾文成!
他心中惊诧之余,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左丞相而不是自己已经得罪了的右丞相。
心中稍定,李一明听见第一阳谋却只有三成把握,心中有了思量,一国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