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
正屋内,黎老汉也被这一嗓门惊着了,灵宝昨晚吹了冷风,可不能是吹出病来了吧?
他手上脚上都上了药,裹了好几层棉布不方便下床,便挣扎着坐起身,扯着嗓子问。
“灵宝是咋了?”
许姝惠满脸尴尬,望着屋内几人嘴角直抽抽,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没事,我以为自己压着灵宝睡着了,所以...”
立马又对着门口提高声音喊道。
“爹,灵宝没事,是我自己睡迷糊了”
许姝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被子里摸索,几块硬物被她摸了出来。
“估计是俩兔崽子捡了石子儿玩,脱衣裳时掉被窝里......”
嗯???望着手里几块银晃晃的碎银,许姝惠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她一把掀开身上的棉被,其下亦是碎银,十几块大小不一散落在床上。
二十来块碎银加起来,估摸得有十五两以上。
许姝惠:“......”望着床上的碎银,额角直跳,随即抬眸茫然看向丁香。
自己那对镯子能典当多少钱,她心里有数,五两该是顶天了,咋可能换这么多?
丁香神情比她更茫然,碍于老太太在又不敢明讲,冲着许姝惠使劲儿挤眉弄眼。
她昨晚给黎诚盛递碎银时,就被察觉出了端倪,一问之下,丁香跟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她都能猜到的事,黎诚盛哪能猜不着,匣子这会儿该还在隔壁书房勒。
床上俩小崽子也被屋内动静吵醒,纷纷睁开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阿娘,阿奶,爹爹,钱婆婆,香姨”
“阿娘,床上咋藏这么多碎银子嘞?”
许姝惠:“......”亲儿子无疑。
黎文过完年就五岁了,察言观色自是会些,瞧见屋内的阵仗他愣是没敢开口,却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憨批弟弟。
钱婆子上前给俩崽子穿衣裳,过后便带着娃紧脚溜。
黎老太眼角余光瞥见脸抽筋的丁香,顿时明白了主仆二人间的小九九,虎着脸坐到矮凳上,自家儿媳妇是啥样人她比谁都清楚,肯定不是藏银子的事。
“丁香..”
黎老太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娘,您别怪丁香,是我让丁香拿镯子换钱的”
黎诚盛:“......”镯子还在书房里搁着呢,媳妇儿你真藏钱啊。
丁香:“......”
眼瞅着老夫人就要发火,丁香焦急开口。
“老夫人,夫人,那镯子被老爷收走嘞,没当成”
许姝惠:“......”
黎老太:“......”
“那这些碎银子哪来的?”二人异口同声。
继后四人皆沉默,见鬼了?
“咿......咿......”是灵宝给的,宝给的。
突如其来的奶音让四人皆回神,一时也顾不上找碎银来源。
许姝惠将床上的碎银子全给拾起放矮桌,这才将身侧的灵宝抱入怀中,拉过被子盖上,神色恢复往常温和柔软。
“哟哟,咱灵宝是饿了吧?”
“咿......呜......”阿娘,钱是宝给的宝给的。
不会讲话的奶娃急了,急得小脸通红。
“媳妇儿,灵宝该是饿急了,瞧这小脸给憋的,你给宝喂奶先,啊”说完便转身出了屋,直奔隔壁书房,见鬼了,他得去看看匣子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