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县施展自己的才华,一舒会试失败落第,无法真正涉足官场的痛苦。
这也是他,愿意陪着乳臭才干的杨得坤,来到小小衡山的原因之一。
已经听闻县令老爷要在衡山县衙告状的居民们,此刻,将衙门前包围得密不透风。
一个个兴奋得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争辩着。
虽然,大家不是太清楚这前因后果。
但总有一部分土生土长,信息灵通的人,会有意无意地透露些什么。
于是,有人说县令老爷是被人敲了闷棍,遭暗算。
有人说,是县令老爷喝酒喝多了,看上了怡红楼美貌的花魁青玉,一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
也有人说,县令老爷是自己发酒疯,现在睡醒发现自己伤了,想以此要挟衡山县的乡老。
反正,不管怎么说,县令老爷要告状是真的。
他受伤了,也是真的。
就在上千人伸长了脖子看着外面的申冤大鼓时,大前天晚上,一起为杨得坤接风洗尘的衡山富绅们,一个个神采各异的,站到了大门边。
等待着,这不知是生是死的一状。
以大家这些日子对杨得坤的观察,只怕醒来后的杨得坤,会像一条疯狗,到处撕咬。
因为,大前天晚上,大家又是送房送钱送美人的。
竟然,被他当面一口回绝,还喝斥大家不惜民情,只顾着自己的钱袋,将小小的衡山弄得一塌糊涂。
甚至,在喝醉了以后,豪情万丈要扫平衡山的一切牛鬼蛇神,还衡山百姓一个清白,要打造一个朗朗乾坤。
这才让,百多年来一直是衡山土霸王,在衡山县城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的王家,借着杨得坤喝多了,一棒子了事。
虽然,王家下手的一幕,非常的隐秘,也无人看到。
但是,在这一方天地,土生土长几十年的众人,谁心里不明镜似的。
眼下,衡山县的第一巨头,和明面上第一掌权者,要打起官司来。
这不由,让众多对第一宝座颇有兴趣的其他富绅,隐隐约约地闻到了,可以一试的味道。
开什么玩笑,这衡山,除了极个别的世家,谁不受王家的欺压。
“县太爷来了!大家快看,县太爷来了!”
随着一阵惊叫声。
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身穿着朝廷七品溪鸠青袍官服,手里托着四角乌纱帽,额头上肿着一个大包,嘴巴也微微浮肿,稳稳当当笔挺的走来。
杨得坤这模样,虽然有点滑稽。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隐隐含着笑意,似笑又非笑的神态,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什么玩意?不就读两年书,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到孙子王自如,在自己的耳朵边嘀咕,王子平的牙齿,就更疼了。
他冷冷低声喝了一声:“闭嘴!有本事你也考个进士,给你爷爷混个县老爷当当,那我到死也瞑目了!”
这话说得,自以为衡山第一风流才子妆兼第一帅哥的王自如,很是不服气。
但不敢顶撞爷爷,只得在心里暗骂:“小杂种,不就是一个知府的庶生子吗?我可是王家的长子长孙,一会看少爷我怎么弄你这个小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