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做红玉的姑娘却不在乎父亲的反应,二话不说对着里面的娃娃们吼道:“三郎,四郎,你们扶着爷爷先往后山走,我烧了这宅子就给你们会和,记住,不要走大路,走小路上山,知道吗?”
“诶!干娘!”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闻言答应,也不管爷爷一脸悲痛的样子,扶着腿脚还算灵便的老人就上了后山,红玉儿姑娘将自家的粮秣仓库还有房子全部烧了之后,带着自家的祖宗牌位和金箔银两就赶到了后山上,和自己的父亲会和,穿山过林,果然摆脱了并不熟悉地形的谷蕲麻军斥候的追击。
看着烧成一片白地的庄户,谷蕲麻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决绝之人存在于世上,让人将斥候队长好生安葬了,谷蕲麻就把这件小事抛到脑后,继续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向前行军。
一路上骚扰民户的事情继续发生,吃一堑长一智,这些斥候们此后要挟民户的时候都是先把长刀架在这些民户的脖子上然后再要挟,全副武装之下,遇到的抵抗也是零零星星,不值一提,谷蕲麻的部队就在这一路的劫掠和勒索当中进入到了固原刺史府的范围内。
虽然没有得到固原节度使马斌的任何接待,但是谷蕲麻的心思也不在和人争夺一时之长短上面,派人到耀州城通风报信,谷蕲麻带着人驻扎在距离耀州城十里的地方,虽然知道最近几个月不纳粮不纳税的耀州城肯定是富得流油,但是知道自己的部队作战还需要陈悟冶支持,谷蕲麻到了耀州城的地界上,下令不准再进行抢夺,法令一下,谷蕲麻军的军纪果然好了不少,不明真相的耀州城百姓还觉得谷蕲麻军的军纪挺好,对这支部队交口称赞。
领着部队扎营之后,谷蕲麻就接到了前方斥候送来的信息,听说陈悟冶已经在耀州城准备好了营地和钱粮,谷蕲麻顿时大喜,带着部队一个急行军就进入到了耀州城当中,一边带着人安排军营,谷蕲麻一边接受着耀州城中各位士绅的巴结和祝福。
对这种场面早有心理准备的谷蕲麻也没有谦让,直接带着随从就进入到了耀州城的官衙中,跟着大大小小的士绅开始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谷蕲麻也终于开始问起秦皇门目前的情况来:“不知道这耀州城距离固原城多远,运兵运粮的速度如何啊,固原城城外的地形如何啊?秦皇门目前的状况又是如何啊?”
听了谷蕲麻的问题,已经派人打探的差不多的陈悟冶也不客气,直接对着谷蕲麻介绍道:“谷侯爷请看,这就是固原城周边的地形图,东面黄河水道,易守难攻,北面山峦纵横,适合埋伏,不适合大部队的展开,西面的地形最高,而且垒土很高,想要攀爬都很困难,而且西门最是狭窄,城墙矮小坚固,土基深厚,几乎无法攻破,只有南面虽然有护城河,但是却有一块小高地在城南二里外,建营垒土挖壕沟都很方便,所以往常军马攻击固原城的,都会在城南列阵!”
“至于耀州城到固原城的官道,沿着黄河一路向北,顺畅通达,急行军一个半时辰,运粮三个时辰就能够到!秦皇门刚刚和黄府禁卫军城南血战一场,主力几乎折损殆尽,除了定远城南下的兵马二百余人有一战之力,身下的人都未曾训练,谈不上战力几何,所以谷侯爷可以高枕无忧也!”
“好!”
听了陈悟冶的解释,谷蕲麻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举起眼前的酒杯,对着在场的各位士绅说道:“如此,此战我军必胜,诸位满饮此杯,祝我将士旗开得胜!”
说完,就带头将眼前的酒水喝了个一干二净,一边的陈悟冶夸赞着谷蕲麻的海量,一边对着后者的袖子轻轻的拉了一下,后者会意,很快结束了这场接风洗尘的宴会,然后跟着陈悟冶进到后面的房间中密谈!
“有什么情况吗?我们在固原城里面的人?”
谷蕲麻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陈悟冶,语气说不上尊敬,但也说不上散漫,后者微微不悦的皱皱眉头,然后摸着自己的长须说道:“情况倒是有,不过不用太担心!”
“怎么说?”
“听说那秦渊打算烧我粮秣,不过这两天却全然没有动静,不知为何。”
陈悟冶疑惑的说道,久经战阵的谷蕲麻微微一愣,一脸无语的说道:“老先生?这点小事都看不明白?那秦渊定然是打算在我大军作战之时,再行此计,然后乱我军心,一鼓作气,将我军打败,这种雕虫小技,只要我们多加看管,严密监控,定然不会让对方得手的!”
“哦,还是谷侯爷高见!”
对着谷蕲麻点点头,陈悟冶这才明白秦渊这两天不动手的意思,然后就对着谷蕲麻问道:“不知道谷侯爷打算如何攻击秦皇门啊?那固原城可是坚如铁石,想要硬攻,恐怕不成啊!”
“山人自有妙计,老先生只管供给粮草就行!”
对着陈悟冶摆摆手,谷蕲麻一脸傲然的走出房中,丝毫不在乎身后的陈悟冶对着自己投来不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