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厮故意整她呢,当着爹爹的面说这么暧昧的话,还唤她乳名!回了府父亲还不活剥了她!
崔闻渊没搭话,冷哼一声便拖着女儿走了。
待父女二人走远后,阿苋才凑上前来,不知如何开口,一副极为难的模样。
“有什么便说吧,不必藏着掖着。”
阿苋这才敢放心道:“我这不是怕殿下又说我多嘴吗……恕属下直言,您与崔家姑娘之事怕是不妥,国公爷那边该如何交代?”
不必阿苋说,裴潇年也知道此事有多荒唐。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不足以将他拿捏。昨夜崔云湄将他当作人质,撤离自己的人马时,他分明可以不配合她,将她反杀的。
可他没有这么做,裴潇年想,他大抵也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不过既然配合了唱这出戏、自然是要继续唱下去的。
“阿苋,你觉不觉得这位崔姑娘很像月奴,似乎月奴还要温顺些……她们应该很合得来。”
裴潇年想起刚捡到月奴时,它还是一只幼狼,母亲的尸体就躺在旁边,看见裴潇年靠近便开始狂吠,把母亲的尸体死死护在身后。
与昨夜的情形似乎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可阿苋却觉得自家殿下这是疯了,怕不是中了什么美人计。
“殿下!你这是给自己娶媳妇还是给月奴娶的啊!况且月奴还是只母狼,两只母狼聚在一起不得争个你死我活啊!”
裴潇年不再理会阿苋,只留阿茧一个人和阿苋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
崔府内,饭桌上出奇地安静。
崔云湄实在是受不了低气压了,便先发制人道:“爹……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没忙完,女儿就先告退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起身便想逃之夭夭。
“你给我坐下!限你半柱香之内将你与裴世子的事一五一十道来。”崔闻渊拍着桌子愤然道。
崔云湄回头看看众人,老夫人没有出声,反倒是孙氏掩着笑看着她。
“哎哟,老爷你凶媏媏做什么!咱们家媏媏不是一直都很欢喜裴世子的吗。前番不是还担心找不到能应急的好亲家吗,这下好了,我瞧着裴世子就很不错。”
若不是听见母亲这么说,她都快忘了这茬了。自从前年花灯节过后,崔云湄便经常同孙氏提起裴潇年。
时不时还犯犯花痴,不知道杜撰了多少篇自己与裴潇年的小故事供自己阅读。现如今就是想想也觉得浑身掉鸡皮疙瘩。她对裴潇年是彻底祛魅了。
不过崔闻渊一心扑在朝政上,对女儿的这些事倒不甚了解。虽昨日丫鬟回府来报此事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
但今日真真切切看见自家闺女同那小子拉扯,这心底还挺不是滋味的。
他厉声质问道:“你与那小儿何时定的情!”
为了应付怒火中烧的老父亲,她只好绘声绘色地讲起前年花灯节一事,还稍微改编了一下。
“就是这样啊,我发誓!是他先勾引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