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很干脆利落地走过去坐下。
刚一靠近,时九爷就感觉到她身上带着一阵挥之不去的寒气。
明昭抬眸看向时九爷,立即就感觉肩头一沉。
一件沉甸甸的外套,又被他披在了她肩上,还带着刻意捂热的温度,暖烘烘的。
明昭却有些不乐意,撇了撇嘴,“太热了。”
时九爷看她一眼,没搭话,只默默伸出一只大手,“伤口,我看看。”
明昭的手揣在兜里揣了一上午,她自己根本没留意过,听他这么说,她才伸出来给他的同时稍微瞅了一眼。
唔,血都渗出来了。
明昭歪了歪脑袋,想着可能是自己牵扯到了伤口,但压根没在意,就懒散地用另一只手支着脑袋。
时九爷好看的眉毛微拧,一双深邃的凤眸染了丝暗色,开口的声音也沉了几分,“这几天你左手都不能拿东西,不能乱动,还有,不能碰水。”
听到一连几个“不能”,明昭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时九爷没打算要她答应,只一边拆开那仅剩的一层薄薄的纱布,一边不紧不慢道:“要是再渗血,伤口反反复复长不好,就要重新缝针了。”
她的伤口很多,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缝针都缝了好几处,也怪不得昨天那么多医生,在里面都还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此刻她拆掉了几层纱布,手还牵扯到伤口好几次,而且还碰了水,每一样禁忌都沾遍了。拆开纱布看见的手心,血从好几处地方流出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明昭颓了。
她默不作声地伸着手在他跟前,一个字都不多说,表情乖巧了许多。
时九爷抿了抿唇,从药箱子里把工具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给她消毒,再涂上消炎抑菌的药。
他的动作很轻,但毕竟也是伤口,而且还流着血。
应该是疼的。
时九爷动作很慢,抬眸看了眼神色淡然慵懒的明昭,“不怕疼?”
“嗯。”明昭点了下头,懒散地眯着杏眼,“小伤,没什么。”
如果这点疼就要哭天喊地,那她以前跟着师傅训练的时候,恐怕每天光顾着以泪洗面都不够。
时九爷收起目光,低头慢条斯理地将新的纱布重新缠上。
这次,牢牢地缠了好几层,绑上一个特殊的蝴蝶结。
“你听话就好得快,十天左右就能拆线。”时九爷收起东西,整整齐齐放进药箱里,动作十分的娴熟自然。
明昭托着脑袋看他的动作,一时间忍不住在想,他以前是不是个医生。
上课铃响起。
明昭趴在桌上没动。
时九爷知道她上课也都是睡觉,于是没管她,就将屋子里的小暖炉点了起来。
这暖炉造型特殊,还略微带一点后现代的立体可爱风,吹出来的风让室内温度升得很快,却又不显得干燥,十分舒服。
明昭顿时更慵懒了,半眯着眼睛看时九爷优雅地煮茶,就像是在看节目一样。
就在明昭昏昏欲睡的时候,上次来过图书馆和明昭碰过面的时魉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身后还跟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