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先是一通夸,然后才反应过来,仔细端详了上边的几个字。
只有六个字。
莲、怜、连。
城、成、乘。
而后,是一枚小小的落款。
明昭是用自己的手链蘸取了墨水,印上去的。
小小的太阳和一枚小小的月亮,组合起来便是她的姓氏,日,月——明。
明昭并没有用什么诗句或者词语,而是仅仅写上了六个字。
他的这幅画所表达的意思太过宽广,平白用一些固定意义的诗词去题词,她反而觉得似乎框住了这幅画。所以,她写下的这几个字,也是可以任由看画人的心情而去理解成不同意思的。
白老看着那惊艳好看且极其具备自己风格的书法,配合着自己的画作,心中顿时一阵激动,声音都发了颤,“莲、怜、连。高洁的莲一个人物一个形象,或者也可以是家是国,是初心是梦想,是任意的一切。后边两个字,可以是怜惜、怜爱,最终连心。也可以是可叹可怜,最终孤魂流连。”
“城、成、乘。”
白老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唇角笑意更胜。
“城,可以是肃杀之城,可以是安居乐业的城,可以是归来之城,可以是孤城,也可以是留守之城。”白老有些怅然,也有些激动,他感觉明昭仿佛是懂自己这幅画背后的寓意的。
他不想一幅画框定出一个含义来,不想理解被固定。
他的心很广,画也很广,他希望人人看着都能有不一样的感觉。
但是白老也想过,明昭会以自己的理解,题上一两句的诗词,他当然也不会懊恼,毕竟这幅画的意思也可以由题字者写上她的理解,这很正常。
可他没想过,明昭会如此地懂。
白老深吸一口气,“后边……成功便可乘风破浪而归。成魂,便是乘风而去。或者还可以反过来读……先是城、成、乘……那便能够想象出一个故事来了。”
小冬听到这话,却忽然捂着嘴“哇”的一声哭了。
白老一怔,明昭也一怔,回头看他。
小冬有点不好意思,捂着嘴抽噎半晌,才抹着眼泪道:“我想到一个故事……”
“你说。”
“就是一座‘城’里,夫妻‘成’婚,而后男子乘马而去,为了国家奔赴战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然后这个女子便是那朵守在家中的‘莲’……呜呜……”小冬又哭了一波,才接着抽噎道:“一个可怜又惹人怜惜的女子,就这样在流连和等待了一辈子……等到最后白了头,才用一具男子的衣冠冢,与她葬在一起,灵魂总算连结在了一起。”
明昭听到这个小冬理解出来的故事,也愣住了。
她有想到类似的理解,但还没有一个这样鲜活的故事呈现在眼前。
说实话,真的有点好哭。
白老都快泪眼婆娑的,看着明昭,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这样的题字,确实是对他这幅画最大的尊重,也是最好的解法了吧。
“小昭,谢谢你!”白老非常感动。
想到明昭一个慵懒随性的人,刚才站在那边思考了那么久才落笔,他心中感动不已。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