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易鸣看来,只是一件极小的与他没有关联的事情。
傅凤雏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问道:“你不一起去?”
易鸣摇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傅凤雏想不通。
易鸣指了指被靳人压着半个身子悬空于城墙外的沐思音,道:“各人都有自己要解决的事。”
“易家那边我老爹先来解决。”
“他解决不了了,我再来。”
“但她,却必须是我要解决的事。”
傅凤雏默认了易鸣的话。
沐思音和易鸣原本是有婚约在身的。
如果不是因为沐思音父女当初的一念之差,易鸣真的为沐氏所用,现在也没有李家和新特区什么事了;
更没有她傅家什么事!
好在这次大都来的人里,傅家没有参与。
不然的话,傅凤雏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易鸣。
易鸣很直率的说道:“那是因为现在的傅家还不够格。”
“也幸好不够格,否则今天也会元气大伤。”
说着话的工夫,疯老头已经推着易鸣的轮椅,向城墙头走了过去,留着傅凤雏在原地银牙咬的格格作响,暗恨不已。
沿途的人自动给易鸣的轮椅让路。
拥挤的人群是中自动分开一条直通城墙头,到达靳人身后的路。
老疯子将轮椅推的推行的很慢,好让新特区的这些普通人有足够的时间观察易鸣,并行注目礼。
易鸣化解了一次新特区的大危机,不说修罗殿和守夜人的历史功绩,仅就今天这事,就足够让易鸣成为新特区人心中的神!
新特区人就是这么直率!
易鸣经过的地方,所有嘈杂声全部消沉,变的寂静无声。
连轮椅轧在沙土路面上的咯吱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易鸣也回看着每一张进入视线中的脸。
这些人都是新特区最为普通的人。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随便扔到哪儿,顿时会淹没于茫茫人海,踪迹全无。
但就是这些人,敢于直面大都镇国府的四大军阵;
如果没有他们,易鸣其实很难引动血云劫。
没有冲天血气,没有刚强意志,血云劫就失了两大内在动力,不会被天地认可。
易鸣不厌其烦,与每一个人点头致意。
老疯子推着轮椅,原本以为易鸣这么做,只是像他过去那样,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做做戏而已。
所谓对普通人的回礼,也完全是剧情需要。
但他逐渐发现易鸣的回礼很真诚和坦荡。
根本不是做戏!
做戏的人不会像易鸣这么投入。
堂堂阎君,血云劫后登顶新特区人心目中的“神”,竟然真的在将每一张被自己视线笼罩过的脸,都深深印入脑海中。
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难的只是愿意不愿意这么做!
老疯子边推着轮椅边若有所思。
易鸣的做法,让他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很多。
而这些东西,是他曾经也拥有,但却被遗忘了很长时间。
比如,有许多普通人的脸,曾经也在他的心中占有一丁点位置。
但越到后来,这些普通人的他心中的位置占比就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是哪天消失的呢?”老疯子暗中问自己道。
没等老疯子想明白这个问题,轮椅已经在悄无声息间被推上了城头,来到了靳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