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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铮点了点头,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欣喜。
反倒心绪沉凝。
苍宁县本就是贫困之地,可这县衙却富得流油。
这根本不正常!
收归思绪,他才转头看向面前恭敬站着的洪秋树。
“这些东西,都是孙海这些年贪下的吧?”
说话间,眉宇间凝重万分。
区区一个县令,就贪了这么多,那苍宁县的情况又能好到哪去?
洪秋树连忙行礼,同时苦涩地点了点头。
“回殿下,这些皆是民脂民膏!”
“我们苍宁县本就不富裕,能种田的地方少之又少。”
“可即便如此,县衙每年都会征收大量赋税。”
“孙县令行径贪婪,更伙同苍宁县的富贾乡绅一同欺压百姓。”
“平民百姓无权无势,哪敢反抗?只能贫苦度日,举步维艰。”
“如今又有这么多流民涌入,只怕连苍宁县的百姓,也要民不聊生了。”
闻言,赵铮眉头微皱,来回踱步。
照这么看。
先不说流民之患,恐怕苍宁县本身这个烂摊子,就没那么好解决!
“这苍宁县,秀才不多吧?”
“既然县衙这么富裕,你怎么不在县衙中混个一官半职?”
以洪秋树的才学,比起那师爷应当要高出许多。
洪秋树却摇摇头,神色愈发无奈。
“回禀殿下,当年在下的确曾入县衙为官。”
“但也因此见到了孙县令的卑劣行径。”
“在下实在看不过去,又不想同流合污,便辞官不做了。”
说到此,他满脸苦笑,语气越发复杂。
当年考取功名,也算意气风发。
而今却沦落成流民,几乎要背井离乡,人生大起大落,实在让人感慨。
赵铮眉头微挑,没有多说什么。
当年的书生意气,不知现在的洪秋树还剩下多少?
而这时,林俊义快步赶来。
神色匆匆,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愠怒。
“殿下,苍宁县的粮仓粮食存量只有一成!”
“就算悉数发放下去,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最多不过供苍宁县百姓与流民五日所需!”
五天?
听到此,赵铮眼中寒芒一闪。
一县粮仓,存粮竟然这么少?
不用问也知道,县衙征收的赋税,绝大多数都被孙县令给贪了!
狗东西自己的肚子是填饱了,倒是给他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他沉思片刻,目光看向林俊义,大袖一挥。
“老林,将孙海游街示众后,也不用往大牢里押了。”
“直接砍了,以儆效尤!”
事到如今,只能先清理好这些蛀虫,再好好整治苍宁县!
一旁,洪秋树双眸一睁,有些惊愕地看向赵铮。
这位大皇子殿下行事雷厉风行,远超他的预料!
孙县令在苍宁县中虎踞多年,大殿下才刚到来,就将他彻底清除!
实在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