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国公府庶女陈淑娴,惊呼一声:“呀,姐姐你怎么了,难道是害喜了吗?”
陈淑仪仗着自己是国公府嫡女又是郡主,平日里从不拿正眼看她。
自己的胞弟虽然被记在嫡母名下,每天也是被她呼来喝去。
现下陈淑仪把自己弄得这么惨,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你胡说什么!”国公夫人向来要强,岂容庶女造次。
“母亲,我也是担心大姐姐的身子……”陈淑娴垂下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哼!”国公夫人冷哼一声,“回你的院子去!”
陈淑娴低眉顺眼地出了正厅,安国公却冲兰阳郡主哼了一声:“你也回去你的院子,不要再生事。
”
“爹爹……我不要嫁给……”
国公夫人拽着兰阳郡主往后院去:“淑仪,不要再惹你爹生气了。
你现在这样,不嫁给安儿,就只能去庙里当姑子了……你想下半辈子在庙里吃斋念佛吗?”
兰阳郡主怔了一下,摇摇头。
“那就安安生生地嫁去东平伯府,娘亲会把你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十里红妆送你出嫁……”国公夫人好生安慰着。
“可是……”兰阳郡主还是不甘心,爹爹说的没错,就表哥那草包,真的是给之前来府上说亲的世家公子提鞋都不配……
“没有什么可是!淑娴那小蹄子虽然是胡说,但是,你也可能已经怀了安儿的骨肉……”蒋安虽然是自己的侄儿,但是,国公夫人也知道他不是夫婿的好人选——文不成,武不就,还花天酒地的,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将来袭了东平伯的爵位,“哎……”
相对于愁云惨淡的安国公府,东平伯府就轻松许多。
由于蒋安花名在外,五品官以上的人家,都不愿把嫡女嫁给他。
而庶女或者是五品以下的人家,东平伯夫人又看不上。
这事一出,虽然于声誉有损,却得了安国公府的嫡女做媳妇,东平伯和东平伯夫人心里满意得很。
“明日随为父入宫请罪,后日随你母亲去安国公府提亲,交换庚帖议定娶亲的日子。
”东平伯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说。
“我……我不敢去……”东平伯世子觉得这两件事都好惊悚。
“不敢去哪儿?”东平伯问。
“都不敢……”东平伯世子小声咕哝。
“这事说白了就是我们两家的私事,去请罪不过是给皇家做面子,皇上顶多训斥两句罢了。
”东平伯心里门儿清,“至于你姑夫,就更不必怕他,闹成现在这样,还不是淑仪起得头……”
“就是,要是细说,咱们安儿也是受害者,平白坏了名声……”东平伯夫人也帮腔。
“哼,你以为这逆子本来有好名声的吗?”东平伯也是恨铁不成钢。
“……”
明若回到府里,喝着紫草准备的,热乎乎的芝麻糊:“晚上吃火锅。
”
“行,奴婢这就去准备。
”紫草马上应道,“厨下刚好有现成的鸡汤呢。
”
“鲁巧匠做的锅拿出来,今天吃鸳鸯火锅。
”明若坐到妆台前,“给我把这发饰拆了,紫苏找件好干活的衣裳来,我一会儿要炒火锅底料。
”
“好。
”紫苏去衣柜里找了一件琵琶袖的襦裙,给王妃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