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的意思,应该是想考验您一下!”
“怎么讲?”
胡县丞眯着眼睛,洗耳恭听。
他这副德行,倒是让刑名师爷心中颇有几分得意,遇到事,你还得仗着老夫吧?
“其实小人刚才注意到,沈大人在看卷宗时,神色多有几分变化,要是猜得不错,这一次他是想看大人您能否依法办事!”
毕竟以胡县丞的作为,沈安真相难为他,足可以把他杀了,没必要用其他什么手段。
现在抛出一个机会,分明就是检视。
刑名师爷一番话,点醒梦中人,胡县丞心中暗思暗量,莫不是天眷照耀,他的好日子要来了。
刑名师爷微微点头,把声音压的更低了:“话是这么说,但还有一条大人也得小心,这三桩案子压的太久,您若直接宣判,或是一改往日作风,肯定无法令沈大人满意。”
“县尊还得先做酷吏模样,大刑拷掠一番之后,再做公断!”
如不这样,沈安之后要问他犯人身上的旧伤从何而来,他没法解释。
刑名师爷的话,让胡县丞连连点头,一一牢记在心。
随着他升堂问案开始,果然每一个步骤,都按照刑名师爷的话去做,甚至不惜在拷问犯人时,把法外非刑都用上。
不管男女老少,统统言行拷问,大堂之上惨叫连天,哀嚎惊云。
后衙之内,沈安自能安坐,他知道,只要自己坐在这,大堂上的那些人就没一个会被冤枉。
当下吃点皮肉之苦,换他们一个公允,不吃亏。
奈何于廉就没他这个帷幄的胸襟,眼见大堂上刑具作响,犯人们血肉翻飞,他心里不是滋味。
“这混蛋!您看他在干什么!”
压住嗓门于廉顺着门缝指过去,只见堂上那两对男女,正一块被倒吊起来挨鞭子。
这是胡县丞今天的最后一案。
“没想到,你一个武将,还有于心不忍的时候。”放下茶杯,沈安抚慰他安然:“你放心吧,今天有我在这,堂上不好会一个人受刑而死,姓胡的也必然会给他们一个公允。”
“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挨了呵斥,于廉闭上嘴,脸色依旧很那看,连手里的茶杯都在颤。
沈安暗暗叹了一口气,就听这个脾气,跟着自己这么久,还是没能磨砺出来,眼下淮水灾情尚未过去。
自己能暂时庇他一段时间,等到日后灾情结束,如果他还不能“出徒”,就得想个办法,让他离开朝堂,至少不能在京城呆着。
就他这幅心性,早晚会害了自己。
“来人,依照本官所判,将真凶罪犯下狱关押,冤枉之人,当堂释放!”
“退堂!”
前面惊堂木落下,退堂回来的胡县丞也赶忙捧着三套卷宗来到后衙,呈在沈安面前:“所有案件以判完毕,这是相应卷宗,及相关人等签字画押,请大人审阅。”
他的判词,沈安听了个满耳,根本不必再看这些东西,压下卷宗,他浅浅的笑了:“看来胡大人,也不是一个无用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