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姣好,一双美眸已是梨花带雨。
围观的百姓听完年轻男子的话,一个个脸带怒容,不过这个年代的百姓可不敢非议官府,他们只是用手指指点点,低声窃窃私语。
“那女的好像是春阳坊古茗轩秦老板的女儿吧?她好像还没出阁,这样一搞,怕是以后都嫁不出去了。”
“什么好像啊!就是秦家的秦凤莲,长得多标志啊!可惜了!”
“造孽啊!听说她父亲之前得罪过黄家三少,被打得半身残废,所以现在秦家全靠她一个人撑着,没想到今天又闹出这一档子事!秦家这是祖坟没埋好啊!”
沈安听着耳边细弱蚊声,皱眉看了程穆一眼,脸上浮起一层怒色,今日留守衙门的是向子非,他在搞什么鬼!
而且衙门口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连人影都不见?
沈安让衙役分开人群走了进去,他现在穿着尚书官袍,身后又跟着一群衙役,傻子都知道他是谁了。
不过以前他在京城百姓心中的口碑还是挺好的,不少人还跟他打招呼,沈安也没啥架子,跟他们挥手点头。
年轻男子和地上的秦凤莲也都看到了他,一个跑了过来,一个跪着爬了过来。
不过两人的行为,却让沈安看到一丝不同步,秦凤莲刚刚的眼神先是一愣,还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年轻男子,随后脸上闪过一丝恐惧,这才跪下来的。
这年轻男子看起来好似打抱不平,但和秦凤莲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你就是工部尚书沈大人?”年轻男子走过来说道:“小生高如进,乃是正明讼院的讼师,刚刚在门口看到原告竟然被衙役给丢了出来,连衣衫都破烂不堪,实在愤慨,这才击鼓鸣冤,请大人做主。”
大梁的律法比起中原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要更加健全,而且细分比较明确,也因此衍生出了许多靠律法活着的行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讼院。
起初许多赋闲在家的小官员,和不得志的仕子举人等,他们是单打独斗,帮人写写状纸,后来有人看到了赚钱的机会,便投钱开起了讼院,慢慢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像京城这种大城市,讼院还联合起来搞了个商会,也算是有了组织性,但性质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帮助百姓,反而变成了有钱有势之人的帮凶,为此结交了不少朝中官员。
正明讼院是讼师商会的会长,据说其背后之人是曾经的太师卢仕忠。
后来世家门阀被清洗,也不知它是如何脱身的,依然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院长任学海更是常年行走在各级官府之间,所以寻常官员都会给些面子。
沈安显然是个例外,他同样敬重律法,但他对正明讼院这些人没有什么好感。
更何况这个高如进明显不是什么好鸟,那秦凤莲怕是受了胁迫才出现在这里的。
“高如进!高如进!”沈安点着头,戏谑地连喊两声,问道:“正明讼院有没有告诉你,诬告朝廷勋略,朝廷命官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