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身体强健的,能抗下三五十下,弱一点的一二十下就要了命。
眼下被他们抓来的还不全都是军人,有很大一部分牵扯其中的,全然都是些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文人,最快记录,只一军棍下去就要了对方性命。
这还不算什么,徐修和侯贵权,还任用了很多过去的酷吏,建造各种刑具只为屈打成招,将案件坐实,有些时候甚至不惜派遣人手,将对方全家抓来。
无论男女老幼,挨个刑讯酷问,一时之间整个紫光门外哭喊声连天而起,冲天的血腥味还有堆积的尸体,都无法处理。
沈安眼见如此心中十分不忍,但益王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让沈安感觉到了他的决绝。
既是这样的话,沈安索性也就不再插手进去,过去徐修和侯贵权送来公文案卷,他还会看一看,自那之后,他是连看都不看,甚至是公署也不去了。
每天要么是和益王商量着日后登基的事情,要么就是在家中休息,反正无论怎么样,沈安不会受到牵连就是。
眨眼之间,两个月过去!
沈安今日再一次来到紫光门外的公署内,两个月时间他还是头一次过来,本来他今天还是不想到这坐坐,可没办法,是侯贵权派人到家中请他。
说是所有相关案卷,已经全部审理完毕!
瞧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沈安脸色有些苍白,他虽然想到了这两个家伙手下必定会造成无数冤狱亡魂,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单单两个月时间,他们两个竟然就炮制了各类案件三万多起,所抓获、掬问至死的多达两万多人。
最可怕的,还是这二人所用的牵连之法,如水上涟漪一样,有风也动,触雨也生,不知不觉间,所有卷宗加在一起被牵涉在案件中受到惩罚的,竟超十万!
如此巨大的数目,让沈安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参与进来,毕竟有他在,或许可以少死很多人。
反观徐修和侯贵权,两人倒是对于自己的成绩,并不算太满意,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一次如果不是皇甫胤善催促太急,他们还能侦办出更多的罪人。
“二位,得饶人处且饶人;益王殿下相信也不想看到过度的血腥杀戮。”
沈安的脸色很阴,很冷,弄得两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却已没把他的态度当回事;沈安也不多言,他带着于廉和黄迁,足足画了五天时间,才算大致将卷宗的简报看过一遍。
反正该死的,不该死的,现在早都被这两个混蛋一把火烧成灰烬,沈安也没有替他们申辩的想法,正所以一朝天子一朝臣,政权更迭就是如此残酷。
要怪,只能怪他们选错了主子。
深吸口气,沈安将所有卷宗收下,一并送到皇甫胤善面前,让他诧异的是,益王竟然没有翻看卷宗,而是派人将这些文字全部烧毁。
沈安也明白他的心思,稍加停顿后,他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不知殿下,要在哪一黄道吉日,登基坐殿,御极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