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先生责罚!”
张凉走到金锋身边,低着头说道。
按照流程,就算是逃兵,也要经过军法堂的审判,然后才能处决。
可是张凉没有经过任何审判,直接把逃兵砍了。
真要较真起来,是不符合规矩的。
“凉哥,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说这些场面话了。”
金锋回头看着张凉,脸色平静。
他知道,张凉是故意没来请示的,因为一直以来,都是金锋唱白脸,张凉唱红脸。
如今形势危急,其实心里边害怕,想要逃跑的蜀军士卒,绝不止刚才被砍的几个。
张凉当众处决逃兵,就是为了震慑这些士卒。
这么做肯定会有效果,但是肯定也会有很多士卒恨张凉。
特别是那些逃兵的同乡和亲人。
“先生,这不是场面话,”张凉摇了摇头,愧疚说道:“您信任我,从镇远镖局成立第一天,就把军权交给了我,军饷粮饷也从来没有缺过,我却没有带好队伍。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您给镖师那么高的工钱和地位,现在该他们报效先生的时候,竟然出现了逃兵,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应该检讨!”
“凉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金锋闻言,不由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想法,老话说人一上百,形形色色(shai),何况数万人呢,出现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很正常,你要是因为这件事自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趋吉避祸是人的本能,怕死也是人的本能。
虽然金锋一直很注重思想教育工作,指导员每天都会诵念金川日报,但是改造一个人的思想哪儿有那么容易?
别说金锋只是让人念念报纸,做做思想工作,前世那么多宗教,利用各种教义来蛊惑百姓的,一旦打起仗来,依旧会有逃兵出现。
很多士卒都是才参军不久的新兵,面对如山如海的敌人,出现恐惧心理很正常。
“多谢先生体谅!”
张凉朝着金锋行了一礼,心里暖烘烘的。
“凉哥,其实这次的失败,对于咱们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左菲菲说道。
“失败还能是好事?”张凉有些担忧的看了左菲菲一眼,害怕她受到了什么刺激。
“没有牺牲的胜利,不是真正的胜利。”
左菲菲说道:“自从镇远镖局成立以来,一直都太顺了,导致很多镖师乃至军官都开始膨胀了,对战争失去了应有的敬畏,遭遇挫折后也很容易产生沮丧甚至绝望。
这个世界上哪儿有永远不打败仗的队伍?只能打顺风仗,不能接受败仗的队伍,也不是一支真正厉害的队伍!
所以我觉得这次失败对于咱们来说,不完全算是一件坏事,至少他能让很多人重新看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张凉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
左菲菲的话虽然有些残忍,但是的确很有道理。
就连金锋都诧异的看了左菲菲一眼。
左菲菲平时不吭不响的,却早就透过表象看到了本质。
这也是金锋最近在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