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有人故意而为,只是与他何干?
他影卫的职责是听从帝皇调令,护好帝皇安危,其他概与他们无关,匡扶正义是大理寺顺天府之事。
马车上的人他没有得见,彼时他正戒严护在皇帝周围。
派了两个人跟了过去,第一人回时和他禀明了事由,不是刺客故意制造的混乱,他这才出来。
第二人跟了马车一路,现下刚回来禀报,原来是某个大臣家的亲戚,家丁被抓了,被人勒索。
他面带和善的笑,施施然晃悠回去。
回到郭府的郭能,此时坐在大厅上,手里拽着一封信,满眼阴戾,浑身气得发抖。
地上躺着一人,面如金纸一动不动,旁边是一滩血水。
立在身后的小厮压抑着战栗,指尖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刚目睹了郭福被自家少爷狠一顿踢踹,人现下生死不明,心中又惊又怕。
郭福平日办事尽职尽责,对少爷忠心耿耿,不过一次失利,被贼人所擒,就落此下场,小厮不免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wΑp
郭能双目充血,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眼中戾气暴涨,将信大力撕烂,又狠狠揉成一团,一把丢在地上。
他怪笑一声:“哈哈,好哇,勒索到了本少爷头上,要银子是吧,我郭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就瞧他有没有命来拿!”
无知匪类,狗胆包天,竟敢太岁头上动土,竟然威胁他,天子脚下,他却不敢声张,简直奇耻大辱。
好啊,好得很!
知道了那事的人,通通都要死,尤其是那口风不紧的贺家!
拿他家眷威胁他的人,更是该死。
他阴狠地唤来花了大把银子培养出的死士,让人准备好银子,按信上说的交付封口费,待到那日黄雀在后,将取银之人通通灭口。
而贺家,等南面消息传回,想来收拾得差不多了!
郭府外,马叔狠狠呸了一口,心中大为痛快:“待取了银子,给兄弟们分了,大吃一顿,再痛饮一番。”
闻言,莲宝看向马叔,桃花眼温和了几分:“马叔切不可大意,郭能手段阴狠,此番不过投鼠忌器罢了,想来还有后招,银子非是那般容易取到的。”
“啊,这…小公子,那这银子咱们还能不能要?”安全要紧啊,马叔担忧了。
莲宝冷笑:“要,为何不要?银子咱们拿了,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郭能多疑,不拿反而引他疑心,拿了才更让他以为是贺家口风不紧,被道上的人知道了。
有了他的把柄,又恰巧撞见了他家眷出城,借此威胁,才有今日之事。
他低声向马叔解释了几句。
马叔边听边点头:“原来如此,只是小公子信上为何故意写错一些,我却是不明,这样岂不让人认为是虚言,是讹诈之言?”
“我们如今还不能暴露,就是为了让郭能以为这不过是讹诈罢了。冲着里头提到的一句家眷出城,郭能就不得不急,我是不信他只是送人去游玩,他心里有鬼。”
马叔还是想不通,这跟写错有什么关系。
莲宝反问:“马叔,若你是郭能,看到信上所言如亲身经历一般,你是否会信是道上之人偶然得来的消息?”
马叔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会,恐会想是有人故意伪装成道上的人。”
“那就是了,按郭能多疑的性子,倒容易让他怀疑到我们头上。”莲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書溂
他接着道:“我们脱身后,郭能定会疑心当年合谋之人,派人去试探。疑心生暗鬼,无论贺家如何承诺,他都不会信贺家。这时有一伙人发觉了他的秘密,去胁迫于他,信中所写的又恰是贺家所知部分,你猜他会如何?”
“会如何?”马叔愣愣地问。
莲宝自信一笑:“他必将暴跳如雷,视为挑衅,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马叔好像想通了:“那信上故意写错,只是为了让郭能不怀疑咱们?”
“是,也是为了让郭能更加深信不疑是贺家所为。”莲宝耐心解释起来。
贺家是不敢开罪郭能的,便是狗急跳墙,他们也不会雇道上之人去威胁郭能,郭能知道这点。
但郭能会怕贺家留有后手,将当年之事告知他人,让他投鼠忌器,这也是贺家最可能做的选择。
还有郭能不信贺家,也担心贺家无意中将当年之事泄露了出去。
如果是第一种,贺家会扭曲事实,将自己罪行掩盖,告知他人只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部分,不会和盘托出。
若是第二种,得到消息之人是道听途说加以臆测,自然是有疏漏的。
故而无论是哪一种,这信上所言都不能写满了,最好有漏洞,才能让郭能深信不疑。
听了解释,马叔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小公子揣摩人心的本事。
他啐了一口:“恶人自有恶人磨,便让那该死的贺家领教一下郭家大少爷的本事吧。”
莲宝眸子满是恨意,贺家当年妒忌莲家,与莲家不合,明里暗里总耍阴招。
他们贺家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连小妹的同窗——贺家最小的儿子都是坏胚子,总想欺负莲家,只是贺家家主未赢过,那贺家的小儿子也被小妹压得死死的,从未赢过。
生意抢不过,佃户抢不过,产业抢不过,当地的人心也抢不过,使得贺家越来越记恨莲家,终于在郭能来到之时,豺狼联合恶狗,陷害莲家,吞并莲家家财田产。
除了郭能之外,他最恨的就是贺家人,怀璧其罪,是贺家让郭能注意到了莲家茶的秘方,是贺家献的计策!
如今让贺家尝尝反噬的滋味!
莲宝紧紧拽着拳,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平复眼中的恨意,道:“马叔,你带着人离远一些,千万小心,我先回去看着。”
“小公子,你也要小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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