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从没有过过这样的体验,一时也睡不着,就在那问婉宁。
“原来躺在被窝里,这样幸福。”婉宁低低地说了一句,接着婉宁就道:“成亲,好累啊。”
在懵懂中被定下婚期,接着就是密集的被教导,怎么管理下人,怎样算账,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婉宁要学的,比过去十五年还要多。
还要量身,除了嫁衣,新婚时候穿的衣衫,都要赶着做出来,原本是可以用瑾宁的衣衫改一改的,但秦太太并不愿意,宁可花钱重新做。
宋姨娘暗自猜测,除了瑾宁的衣衫衣料更好,做工更精之外,只怕瑾宁的婚事已经在议中了,等婉宁出嫁之后,瑾宁的婚期也该定了,那秦太太当然不愿意把瑾宁的衣衫给婉宁改一改。
而对这些算计,婉宁也只能听上几句宋姨娘的埋怨,就要继续忙碌着学习那些该学习的。出嫁前一晚,差不多整晚没睡,开脸上头,那嫁衣穿上身的时候,绣娘才急匆匆地把针从嫁衣上取下来。
洞房之夜,又是这样的,婉宁这会儿只想好好睡一觉,不愿意再去想那些别的事儿。
张青竹原本想听听婉宁接下去说什么,但什么都听不到,原来婉宁已经沉沉睡去,她还真能睡着。张青竹伸手想去推婉宁,但那手在半空中停下,算了算了,不要去管她,自己也睡吧。
回门这天,该是娘家兄长来接的,一大清早,秦侍郎的长子就来了,秦侍郎的长子已经入了国子监,只等明年春闱之时,就去赴春闱,一举成名天下知。
张玉竹和秦大爷是国子监内的好友,张玉竹笑着把秦大爷迎了进来:“秦兄,家中忙碌,都许多日子不见了。”
“听说你要大喜了,自然忙碌一些。”秦大爷笑嘻嘻地和张玉竹说着,张玉竹也笑了:“还有三个月呢。倒是听说嫂夫人那边,有喜信了。”
秦大爷成亲已经好几年了,生育上却有些不顺,第一个孩子刚三个月就夭折了,长子夭折,别说秦大爷夫妻伤心,秦侍郎夫妻也更为难过,第二个孩子倒是养得好,却是个女儿,秦大爷还有个通房,也生了个孩子,却也是个女儿。
秦侍郎想孙子想得不行,这回秦大奶奶又怀上了,秦太太叮嘱秦大奶奶只以保胎为要,什么事儿都不让她沾手。
这会儿听到这话,秦大爷也笑了:“你消息倒灵通,已经六个月了。”
“恭喜恭喜。”二人说了会儿话,秦大爷的眉不由皱起:“怎么舍妹和舍妹夫,这会儿还没起来?”
“新婚夫妻,难免的。”张玉竹话中带着揶揄,秦大爷摇头:“我记得四妹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这样的人,总要……”张玉竹故意顿了顿,秦大爷是晓得张家兄弟之间的那点小龃龉的,于是秦大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会儿,你的哥哥做了我的妹夫,况且,人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