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到茶几上有一张破破烂烂的纸。
那纸皱了吧唧,似乎是被人撕烂的,又用胶水粘了起来,却因为技术不精,歪七扭八,却也隐约中看得出,是张孕检单。
沈衡心中隐约有了猜测,“这是......”
“当时孕检的时候,是二十七周,现在是二十八周,也就是七个月,沈衡,你知道吗,我要当爸爸了。”
沉默许久的男人,声音是沙哑的,他如珍如宝的拿起那张孕检单,放在心口,小心的感受着,“可就是这么可爱的宝宝,我却说他是野种,要杀了他......她是该恨我,是该要离开我,是该躲我躲的远远的.......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恶魔,一个疯子,一个变态!”
他抬起头来,沈衡见他满眼猩红,还含着泪和悔恨,心里一惊,“阿爵,你先冷静......”
“明明我罪孽深重,可我却又不舍得她离开我,沈衡,你说,我是不是挺贪心的?”
他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高浓度的酒,如烧刀子,灼得人心口疼,可他心里的难受却出奇的得到缓解,一口接着一口,一杯接着一杯,就这样,地上堆满了酒瓶。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冷嘲和自我贬低,“我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活该被困在黑暗里,竟然还妄想拥有阳光,呵呵,是不是挺自不量力的。”
现在光没了,他又要躺回黑暗的沼泽里,自我腐烂和腥臭。
沈衡夺过他的酒,“你别妄自菲薄,你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一旁的周易:“......”
栓Q。
让沈总来劝,就是最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