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出了金山寺,让他误以为她是镇江人士。
不然依着这人的脾气,不当场报了他被迫许诺之仇,往后还得寻她麻烦。
她转眸对扬州知府行了一礼,笑着道:“多谢知府大人好意,小女子家就在扬州,知府大人既然还有事,小女子就不多叨扰,告辞。”
扬州知府看着她离去背影,皱了皱眉。
扬州何时出了个这么貌美又大胆的女子?
好歹他也是扬州知府,官拜从四品,她竟丝毫不怵,莫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想到此处,他转眸对身旁之人道:“去查一查,这位姑娘是谁家之人。”
回到宅子,谢婉沐浴更衣之后,坐在屋中小榻上,将那方玉在手中细细把玩。
绿萝替她绞着发,看了看她手中玉佩嘟了嘴:“那位公子可真冷,奴婢瞧着,先前他看姑娘的眼神,比那江风还冷上几分。”
谢婉闻言笑了笑:“这算好的,他更冷的时候你没看见。”
听着这话,绿萝微微一愣:“姑娘认识那位公子?”
谢婉点了点头:“自然认识,不但我认识,你也认识。”
绿萝十分确定,她从未见过那位公子,依着那位公子的气度和样貌,她若是见过定然不会忘。
她正欲开口询问,就听得谢婉语声悠悠:“他是恒亲王齐佑。”
绿萝瞪大了眼:“就是那个与姑娘齐名的,京城第一公子,恒亲王齐佑?”
刚刚说完,她又面色复杂的看向谢婉,犹豫着问道:“姑娘这次突然来扬州,就是为恒亲王?”
谢婉不置可否,低头把玩着玉佩对她道:“别多想,小心隔墙有耳,取个红绳来,将这玉佩拴上。”
听得这话,绿萝赶紧朝外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这才松了口气,不再提先前之事,剪了红绳穿过玉佩,轻轻的系在了谢婉的脖子上。
谢婉摸了摸玉佩,而后将其放入衣衫内贴身收好:“行了,今日你也受了寒,快去沐浴好生休息。”
打发完走了绿萝,谢婉躺在床上,又将那枚玉佩取了出来,细细看着。
上辈子第一次见他,是因为总有人将他和她放在一起提起,她不服,便扮作丫鬟假装走错了路,故意去见了他一面。
从那以后,只要她和他同时出现,必然是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全京城都知晓他们不合,就连她也以为,他对她不喜。
直到大婚当晚他喝醉了酒,闯了新房,问了她一句:你可欢喜……
她才隐隐有些明白,他清冷外表下,不曾宣之于口的心意。
上辈子她太过佛系,并不知晓他与男主那些明争暗斗。
更不知晓,男主为了谢家权势要娶她时,曾凭着他许下的一诺,逼着他放了手。
若不是后来莫名惨死,她还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一本大女主文里,早死的炮灰女配。
她就是书中男主惨死的原配,是女主的垫脚石,是他们身心双洁、真心相爱的鉴证人。
可她也是,齐佑这个冷酷反派心中的白月光、心头的朱砂痣,是让他午夜梦回都痛彻心扉,死要同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