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咸阳。
如今已然入夏,虽然北地还有战事,但是南方的叛乱已经平定,所以整个咸阳还是恢复了一些繁华,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此时一骑快马从道路中间疾驰而过,周围的人纷纷避开,只见对方留下一道烟尘,然后朝着咸阳而去。
咸阳皇宫内。
秦始皇正在处理政务,大秦不只是有北地,还有东西南四面八方,每天都有无数的消息报上来,需要决断。
之前用竹简的时候,那些竹简真真的能堆成一座小山。
“陛下,歇息一下吧。”
赵高这时候端来一杯茶水,轻声说道……
劝谏始皇帝休息,也是他的职责。
当然,秦始皇一如既往的摇摇头,说道,
“北边的局势紧张,南边也才刚刚安稳下来。”
“休息什么,现在大秦正是需要朕看着的时候。”
听到这话,赵高也只能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这些事情多可以交给丞相他们去处理,还有中车府和太尉府的官吏。”
大秦的官制还是很均衡的。
秦始皇微微叹了口气,
“早已经分了出去,但有些事,还是只能朕来拿主意。”
“不过说起这些,朕反而有些担心浪儿之后会不会适应这些。”
听到这话,赵高也点了点头。
虽然赵浪和他们透露过似乎不想掌握皇权的意思。
可是,他们要是真信了才怪。
他们从赵浪的行事中可以看出对方的风格。
凡事都喜欢自己拿主意,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哪怕是秦始皇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喜欢大权独揽!
只是统一了天下之后,察觉到了自己的力有不及,所以有了三公九卿。
当然,这也是为了巩固皇权。
但可以预见的是,赵浪上位之后,就看对方之前监国时候的表现,必然会有一些大动作。
所以现在,他要为对方提前做好一些准备。
正当赵高想要再劝一劝的时候,一名黑冰卫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
“陛下,北地来信。”
随后便将一封急信交给了秦始皇。
秦始皇直接打开信件,神色也慢慢的严肃起来,正当赵高有些提心吊胆的时候,秦始皇最后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孩子。”
“他如今还是太子,又是农家之首,名声却还是重要的,而朕已经时日无多,这些厉害关系,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说着,就把信件交给了一旁的赵高。
赵高看完之后,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陛下,这计策也太”
他看到信件里面的信息,都有些心颤。
哪怕他并不是专精于军事,却也能看出来,把匈奴放进长城内。
虽然断了匈奴的后路,但内部的百姓,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秦始皇这时候却冷然道,
“浪儿的这个办法却是不错,只要这些人进了长城,也就逃不出去了。”
“有些损伤也在所难免。”
“下令给蒙恬,以朕的名义执行此令!”
赵高听得心中一颤,回道,
“陛下,这可”
内陆百姓遭受这样的灾难势必会有抱怨,那么这骂名可就落到了秦始皇的身上!
秦始皇此时却只是极为淡然挥挥手,说道,
“无妨,些许骂名而已。”
这次的战事,无论如何都会有损伤。
有些损伤难以避免的话,那就用这些损伤去换取大秦更大的利益。
这便是冷酷的帝皇心性!
赵高这时候也只能应道,
“是,陛下。“
定下了这件事,秦始皇没有立刻继续处理政事,沉吟了一下,问道,
“扶苏和高儿最近如何了?”
他之前还担心赵浪到了北疆之后,会弄死两人,所以让嬴阴嫚跟了过去。
谁知道赵浪过去了没多久,就直接给了特赦,把两人给送了回来。
只是两人回来的时候,都是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
他之后也接到了黑冰卫的回报,也就理解了。
两个人费尽心机,放了冒顿的三个孩子,却没有想到,这都是赵浪的安排。
赵浪还特意在两人最得意的时候,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甚至还给了两人一个功劳,再送回来。
这手段,当真是杀人诛心。
哪怕是他自己,要是被人这么安排一下,估计也够呛。
两人回来之后,秦始皇就直接把他们丢到了皇家学院里,反正其他皇子也都在里面。
赵高这时候看了眼秦始皇,发现对方的神色中疲倦多过担忧,才说道,
“两位皇子都还不错,每天都跟着上课,皇子扶苏还主动当了孔甲的助教。”
秦始皇这才点点头,
“嗯,如此也好,扶苏做个教书先生倒也合适。”
“哼,不过那孔甲,朕当年亲自带着扶苏去拜师,他不收,如今扶苏被浪儿给赶回来了,他却收了。”
“为了浪儿,他倒是煞费苦心!”
秦始皇明白,孔甲这么亲近扶苏,并不是为了扶苏,而是为了赵浪消除这些隐患。
至于这些手段,他现在已经慢慢看出来了,这也是赵浪对皇室成员的安排,那便是让这些人到大秦的各行各业中去。
保持皇子皇女的头衔,也给予钱财福利的支持,但是,就是不让他们和政事扯到一起。
也并不是断绝了所有皇子的政途,想参与政事的也可以,和其他大臣的子弟一样,去考试。
只要考过了,照样可以参政,这样还能确保不会有昏聩的皇室参政。
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只希望他们能体会到浪儿的苦心吧。”
秦始皇默默的自语了一句,很快,便再次投入到了政事当中。
中午,大秦皇家学院内。
一间教室刚刚下课,所有的学子们都一哄而散,现在是午饭时间,他们要赶着去食堂。
虽然他们都是贵族出身,可在这里没人敢用特权。
这里的老师,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他们的爹娘也惹不起。
当然,也有不着急的。
此时,一个带着几分儒雅书生气的青年,正在帮助收拾东西。
另一个神色木然的青年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等儒雅青年收拾完了之后,才对木然青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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