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这笔媒人钱总算快到手了,孟家虽落魄,但有个长兴侯做大姑爷,她哪里敢把家里有大问题的人家说给孟家?招家的人小问题肯定有点,但不会有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大问题。
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今日辛苦张媒人跑一趟了。”她说罢,给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眼神。
丫鬟马上意会,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给媒婆。
媒婆见状,装模作样推辞一番才收下,然后告辞。
-
孟冬远傍晚回到家中,得知媒婆又一次登门,心中烦闷不已,今日他在街上遇见董氏了,可董氏却瞧都不瞧他一眼,任凭他在后面叫唤,也没有回头。
他明白,孟家当初为了保承兴那混账,伤透了董氏的心,可他就是放不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喜欢一个女人了,便是对当年的孙氏,他也不曾这般喜欢过。
随从悄悄观察他的神色变化,斟酌着道:“伯爷,据说老夫人今日甚是高兴。”
孟冬远听罢,便知婚事差不多要定下来了,他心里更加烦躁,步履匆匆去了荣福堂。
孟老夫人见他来了,且脸上还带着几分抗拒之色,马上先发制人:“儿啊,今日张媒人登门,说是物色了两个好女子,母亲听了她的描述,也觉得甚是不错,准备将你的婚事定下来,今年下半年就让你们完婚。”
孟冬远抗拒道:“母亲,我现在还……”
孟老夫人脸色一沉,眼神凌厉地睨着他:“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着董氏,那个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的女人,你还想着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她,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说你的?他们都说你姻缘淡薄,跟你在一起无法白头偕老。”
见状,孟冬远心生退意,下意识就将话咽回去,道:“母亲,儿子已经放下董氏了,不知张媒人给儿子物色了哪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如实道:“一个是鸿胪寺寺丞的女儿金氏,另一个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金氏二十有二,模样甚美,性子温柔,嫁过一次人,夫君亡故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另觅良缘。招氏三十一岁,也是嫁过一次人,且夫君亡故,如今带着女儿,这两位都是要求带着孩子改嫁的。”
孟冬远听罢,微微愣了下,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婚事自己无法做主,既然要选,那就选个年轻的,便道:“母亲,儿子觉得金氏不错,那就选金氏吧。”
孟老夫人皱眉,乜他一眼:“你糊涂啊,金氏虽年轻许多,但她带着个儿子,儿子将来是要分家产的,这怎么行?娶妻娶贤,年龄和相貌都是其次的,能打理好家务事才是正经,想要年轻貌美的,那就再纳一房妾。”
孟冬远不以为意道:“母亲,我们家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家产可以分的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孟老夫人被这话噎住,转而道:“我们家如今正在复起,假以时日肯定能恢复昔日的辉煌,这岂能便宜了别人的儿子?招氏就不错,她那女儿今年十四,明年就可以找个婆家嫁出去,婚事若是利用的好,我们孟家还能多一份外力。”
孟冬远明白自己肯定拗不过母亲,干脆也不再反抗,反正娶谁不是娶?那就娶个有利用价值的。
他顺从道:“母亲,方才是儿子思虑不周,母亲说得不错,的确是招氏更好。”